發亮。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由初級晶石鋪砌而成,與外面廣場所用的材料一致,只是表面光華更加明亮,所用晶石厚度顯然厚上一籌。
晶石道上聳立著一根根半米的石柱,淡藍色,普通玉石,整齊佇立,支撐頂上的雕刻精美、選料考究的粗大木樑。
範憐花緊緊挨著一襲黑衣的葉聽雨,圓圓的俏靨繃得緊緊的,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瞪著排成三四行、盤膝而坐的精英弟子,表情嚴肅,不怒而威。
與外面情形相較,內部弟子的運功方式又有不同,只見他們並排而列,後面弟子用雙掌抵在前面弟子背部,而不是掌心對掌心的環繞團坐。
範憐花強一臉輕鬆愜意,忍住淡淡的笑意,默想:“哈哈,有聽雨師姐在一旁指揮若定,我只需本著臉往這一站,鎮鎮場面,便可坐享其成,完全不用耗損心神,真是太好啦!”
百無聊賴之際,憋了許久的範憐花終於按捺不住,偷偷扯了扯師姐的衣袖,用聚音成線的法術說道:“聽雨師姐,近年來,你一直在外主持山門的事物,除了一年一度的萬人合修,幾乎見不著你一面,怪想你的。”
範憐花頓了頓,明眸一轉,聲音更加輕柔甜美:“嗯,聽雨師姐,閒暇時你到我那兒做做,也好一解師妹思念之情。”
葉聽雨莞樂一笑,開門見山指出她東藏西揶的那點心思:“師妹有話就直說,不需拐彎抹角的。再說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哪能不知你的心思,閃爍其詞!”
被師姐一語中地,範憐花感覺面上無光,嬌嗔地氣惱應道:“聽雨師姐,說話硬生生的,沒有一點味道,無趣!嗯,我發現近些年來,你變了,變得愈來愈像跟小姐了!”
聽出師妹的羞惱,葉聽雨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輕嘆一聲,感慨萬千:“唉,我要及得小姐的百分之一便好了!”
範憐花微微撩嘴道:“變成小姐現在這樣有何好的,總是忙忙碌碌,日夜操勞難得停歇片段。嗯,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小姐,那時……”
葉聽雨輕喝道:“憐花,你胡說什麼,好大膽子,竟敢在背後議論小姐!”
範憐花滿不在忽,鮮嫩的朱唇一撅,負氣說道:“說說而以,瞧你怕成這樣,真是的。怎麼啦,還不能說了,哼,就是讓我當面說與小姐聽,我也不怕。”
葉聽雨嘆道:“唉,憐花,不是不讓你耍小性子,你沒有真正的入世修行過,怎能體會世界的陰暗之面和各種生存進取之道。”
“小姐重返宗門後,雖然性情大變,令人難以琢磨,可她的智慧和能力卻變得更加高深莫測,宛若神明一般存在。”
“你想想,小姐一肩擔起師門的重任,以一顆堅韌之心,用微薄的力量去實現令世人矚目的宏大抱負,其間遇到的種種磨難是無法向人傾述,誰能理解?你要用心去體量小姐呀,別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葉聽雨微微昂首,目視遠方,彷彿正順著門主遠眺的視線,尋找那個描繪得極其美好的藍圖
範憐花稍稍低頭,先虛心接受,而後不悅地抱怨:“嗯,知道啦,你們總是嘮叨個沒完。我不小啦,已然身居要位,乃一堂之主,再不是你們眼中的丫頭片子啦。”
“知道就好,依我看來,你就是一位永遠不願長大的小女孩。”葉聽雨衣說這話時,玉靨流露一絲慈祥之色,柔情流溢。
範憐花不耐煩道:“好啦,不說這些啦,談談師姐闖蕩江湖的趣事吧。對了師姐,剛才仔細打量一番,發覺你的修為非但沒有耽擱,而且突飛猛進,一身法力愈加渾厚,彷彿突破在即。
“而且師姐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氣勢,令人為之動容,心生畏懼,著實厲害。師姐,是不是小姐傳你一門特別的功法了?”
範憐花一臉羨慕,烏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在師姐臉上踅摸,想要看出些名堂。
“盡是瞎想,小姐怎會偏心,我修煉的功法你都會的。至於法力大進,那倒是事實,而你所說的煞氣,則是在實戰中自然而然形成的。如果師妹一年當中經歷數次生死攸關的考驗,想來潛能會被激發,氣質驟然不同的。”
葉聽雨先是一頓痛批,接著語氣稍緩,淡淡解釋,彷彿此等小事根本不值一哂。
“是嗎?那我也要出山到大陸闖蕩,闖蕩,尋上幾個蟊賊,狠狠地教訓他們一頓,轟得他們屁滾尿流,哭爹喊孃的。嘻嘻,那肯定很有意思,不僅好玩,還能提高修力,真是一舉兩得!”
聞言,範憐花星眸一亮,心中蠢蠢欲動,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