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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這麼多天了,居然再沒有像那天在醫院裡睡得那樣安穩過。

梁秋剛被逼進死路,林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起訴的具體流程。等林封終於處理好手頭的事務,匆匆趕回家,已經過了深夜。

助理快步迎上來,憂心忡忡地望向緊閉的臥室門:“瑾初屋裡的燈一直沒關,我不敢敲門,您要現在去看看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林封微蹙了眉,望向門縫裡隱約透出的燈光,快步走了過去。

擔心是他睡著了忘記關燈,林封沒有敲門,只是放輕動作擰開門進去。

那個青年果然伏在桌上,連件衣服也不知道披,消瘦的脊背隨著呼吸輕緩起伏,顯然睡得正熟。

林封輕嘆口,小心地走過去。一手護在他背後,伸手穿過穆瑾初的腿彎,把他輕輕抱了起來。

隱約察覺到了姿勢的變化,穆瑾初皺了皺眉,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往他懷裡靠進去,本能地汲取著身旁的熱源。

忽然親近的距離叫林封胸口微澀,小心地將他放在床上,展開被子替他蓋好,目光卻不覺落在桌面攤開的信紙上。

似乎是封沒寫完的信。

心底忽然生出些不敢宣之於口的隱蔽希望,林封坐在床邊,拿起那張信紙看了下去。

入目的內容叫他不覺微訝,挑了眉看下去,神色就不覺柔軟下來。

紙上的字跡工整清俊,也不知怎麼就忽然拿出了寫回憶錄的架勢,絮絮叨叨地寫了不少極瑣碎的小事。

119、勇敢的懦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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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憋屈得喘不上氣; 胃裡也一抽一抽疼得厲害。蘇時悶不吭聲地低下頭; 難過得一點都不想說話。

維諾原本只當他心虛,沉默著等了一陣,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蹙緊眉扶住他的肩; 半蹲了身子迎上對方的目光; 心口忽然莫名的一沉。

“戴納……”

他原本以為戴納會繼續頑抗到底,甚至是像以往一樣重新凌厲下神色; 用早已習慣的冷淡高傲來將他們的距離強硬拉開。可他卻忽然意識到; 自己似乎忘記了對方現在的身體狀況。

大概是因為身體實在太過虛弱; 戴納甚至沒有精力和他對峙,只是低垂著頭撐住床沿; 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病號服稍有些不合身; 顯出肩膀過於消瘦的輪廓,叫他的身形似乎比之前所見更加單薄。

單薄得叫人胸口蔓開無聲酸楚。

更叫他喘不上氣的; 是那個人眼眶裡泛開的極淡血色。

他從未想過戴納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那個人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 大都是高傲淡漠的; 神色清冷得幾乎叫人體內的血液也跟著凍結。有時也會顯出沉靜溫和; 會朝他淡淡地微笑,轉身卻分分鐘就把性命一聲不吭地豁出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 那雙眼睛裡居然也會氤氳開朦朧的水色。

蘇時含淚憋了一陣,才終於把崩了的心態重新收拾好,抬起頭正要開口,卻忽然落入了個極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

維諾將他攬進懷裡; 力道放得柔和又輕緩,抬手慢慢拍撫著對方消瘦的脊背:“我知道,一直都很辛苦,是不是?”

當然是,辛苦得都快哭了。

剛整理好的心緒就被突如其來的溫柔安撫重新攪亂,蘇時委屈得胸口都在發疼,急促地喘了兩口氣,終於把眼裡的水汽憋了回去。抬起頭要說話,忽然被維諾溫柔地吻上唇畔。

“對不起,戴納,對不起……”

維諾一遍遍重複著道歉,嗓音低沉柔和,一下接一下地拍撫著懷裡緊繃著的身體,胸口蔓延開幽微無言的痛楚。

在他有戰友作伴,有理想指引的那些日日夜夜裡,戴納才是真正的踽踽獨行。

一個人隱沒在黑暗裡,揹負著來自同伴的罵名和誤解,究竟會是多大的壓力,他根本無從想象。

戴納不是自作主張,也不是一意孤行。他只是習慣了獨自面對所有的危險,習慣了一個人站出來,將所有人都護在身後。

可他也同樣是個普通人,也會覺得疲倦,覺得壓抑,也會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流露出不肯輕易顯露人前的脆弱。

他還有眼淚,他還是想活下去的。

只是太久都沒有人陪伴照料,沒有人可以叫他放得下心去依靠,所以幾乎已經忘了要怎麼好好活下去。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