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攔在門外冒失頂撞,小師弟自幼被寵著長大,只怕還沒受過這等委屈。
舒墨平素不愛說話,熟識的人同他相處,早已習慣了一句話心底便轉上千百個念頭。蘇時還沒來得及答話,方逐溪已經在心裡腦補了完整的始末。
收劍還鞘,方逐溪快步過去,語氣和緩下來:“怎麼了,今天要下山?”
純鈞峰正氣凜然,邪魔自然不會待在這種地方,蘇時眨眨眼睛,略一思索微微頷首:“要出去一陣。”
“你上山日久,思念家人也是尋常事,出去看看倒也無妨。”
猜想被證實了大半,方逐溪點點頭,見那內門弟子也沒受什麼真正的傷,只是被嚇得岔了氣息面色蒼白,心底更是難免覺得這幾個弟子實在小題大做,臉色微沉下來:“多大的事,也至於鬧得要出人命一樣?”
剛才的氣勢分明就是要出人命,幾個弟子面色訕訕,卻不敢還嘴,只是低著頭迭聲認錯。
宗內令牌只有宗主與方逐溪隨身攜帶,舒墨倒不是沒有許可權,只是因他向來對天材地寶沒什麼興趣,當初便也沒要那一方令牌。
方逐溪抬手一翻,袖裡乾坤使過,將令牌遞過去:“你們負責看守藏寶庫,也算恪盡職守,今日便罷了。這是令牌,以後你們舒墨師叔來也不必攔著,開門罷。”
任逸幾乎已經站不住,被其餘幾個弟子七手八腳攙開,退到一邊。其中一個抬手按上封印,靈力湧動,藏寶庫的大門就被緩緩開啟。
……
原本都已經打算好了只要有人來攔自己,就拔劍打個天翻地覆鬧得全宗知曉,眼下的發展卻顯然有些超出預料。
蘇時心情複雜,站在原地亡羊補牢,試圖憋出更桀驁不馴的反應來。
方逐溪見他只是立在原地並不進去,只當他是被自己兇了那一句,到現在還堵著氣。不由啞然輕笑,幾乎用上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