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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坐起身,陶如舊習慣性地從枕頭下面摸出眼鏡戴上,突然聯想起來一個問題。
凌厲不至於在睡覺時還帶著墨鏡吧?那麼沒帶墨鏡的凌厲,又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好奇心驅使他慢慢俯身過去,雙手支著身子架在凌厲身上低頭去看。
凌厲似乎還在熟睡。
那是一張與身材相稱,非常英俊的臉。五官深邃而立體,劍眉下雙眼緊闔,筆直的鼻樑及剛性的唇線勾勒出男人特有的性感。陶如舊屏息凝視,甚至產生了隱約的自卑──這才是受女孩子歡迎的男人吧。
說起來慚愧,曾幾何時青年也希望擁有這樣的魅力。然而不幸的是,鄰家小弟的外表卻永遠只能被人摸臉摸頭髮,甚至於強行穿上女裝,在社團招新的時候充當所謂的“看板女郎”。
依舊保持著俯身的姿勢,陶如舊輕聲嘆一口氣,並不知道那薄薄的溼熱氣息落到了凌厲光裸的胸膛上,打攪了男人的睡眠。
同樣感覺出清晨所不應該具有的熱度,凌厲下意識地伸手要揮開那討厭的熱源。可是右手尚未抬起就撞到了什麼東西,接著胸口突然撞擊的重量讓他猛地睜開雙眼。
他看見了什麼?陶如舊光著上半身,壓在自己胸口上。
“幹什麼!”
他皺著眉,眯起眼睛問。
“……這是……本來是……”
青年窘迫到極點,面板在白中透出隱約的紅,漂亮的鳳眼不敢直視被自己壓住的男人,尷尬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僵硬,甚至忘記了從凌厲身上挪開。反倒是凌厲一把推開了陶如舊,翻身將枕邊的墨鏡戴上。
然而儘管只對視了不到十秒鍾,陶如舊卻還是看清楚了凌厲的眸子,不是亞洲人普遍的黑褐,而是海洋般的藍,冰冷的藍。
“大清早的就發春?我的陶大記者。”
戴上墨鏡之後便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凌厲冷笑著尋問被差點被自己推到床下的青年。
“不過我是男人也沒有關係麼?”
“誰、誰發春!”
陶如舊心虛地小聲辯解了一句,起身撿起昨夜被隨便丟棄在地上的衣服。誰知剛提起一隻袖子,兩三枚塑膠鈕釦就掉到了地上。再去看前襟,本來縫著鈕釦的地方,有好幾處都被扯出了窟窿。
“……你幫我‘脫’的?”
對他的襯衫都含有仇恨的人,恐怕只可能是凌厲。
“是啊,不過不是故意的。這件衣服很舊了,一扯就破。”
凌厲同樣下到床邊撿起自己的衣服,從口袋裡取出一支菸。
“說起來我的衣服也髒了,你給我拿一件。”
陶如舊好像聽見了天方夜譚一樣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我就帶了這麼幾件衣服,壞了一件再給你一件,你叫我穿什麼?”
凌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過了煙癮之後跳下床。沒等陶如舊反應過來,他就擅自開啟了博古架下面的抽屜。
“嘖嘖,你怎麼這麼窮?”
抽屜裡的情況正如陶如舊所言。除去青年自己需要替換的一件,也就只剩下另一件洗得發灰的黑色T恤。如果說這是一個大學生的抽屜倒還好,但對於一個以與人社交為職業的記者來說,就顯得寒酸了。
“做記者不是有很多灰色收入麼?對自己也要這麼小氣嗎?”
“我是漏財手,拿不到你說的‘灰色收入’。”
陶如舊兩三步搶到凌厲面前擋住了抽屜,沒好氣地回答。
“而且,有灰色收入的人還會賴在這裡,光用說的來請求得到一個採訪的機會麼?”
“那你以為他們是如何獲得採訪機會的?賄賂我?用我最不需要的錢 ,還是…身體?”
凌厲靠在牆上嘲笑著陶如舊的幼稚。
“無論如何,昨天那杯酒是你潑到我身上的,襯衫一千兩百元,給錢還是給替換的衣物,你自己選擇。”
陶如舊咬牙切齒地回答:
“你這是敲詐。”
“我要是你可不這麼認為。” 看著青年的背影,凌厲突然心情大好。“你也可以不理會我,不過後果就連我自己都還沒想好,要試試看麼?”
陶如舊沈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取出略大一些的那件扔了過去。然後抓起自己要替換的衣服與洗漱用具,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屋子裡只留下凌厲一個人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