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呂師傅手裡的蒲扇像拍蛾子那樣招呼了小李一記,“陶記者,你可別把這些搬到報紙上去啊。”
陶如舊笑著搖了搖頭,別說“中國新聞獎”不是“中國鬼故事獎”,就算是正規一點的報紙,也不會去宣傳這種所謂的“封建迷信”。
一邊上小李還在不服氣地爭辯,說“凌木仲就是‘陵墓中’的諧音,所以活該倒黴。而其他被鬼故事吊起了胃口的人,則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海嶺城中鬧鬼的話題。
“這座海嶺城裡頭,真有這麼多的怪事和忌諱?”
不知不覺又忘掉了記者身份與職責,陶如舊半信半疑地聽完了大家的鬼故事。之所以半信半疑,倒不是計較鬼神的存在,而是懷疑戲班裡的人是不是存心想要嚇唬他。
“千真萬確哦!”
王白虎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好像撞鬼並不可怕,反而非常之光榮。
“不相信的話,王大哥我還有好多鬼故事說給你聽,來,你先幫我把這個帶到前面的戲臺子下面去,撩開簾子放到地上就可以了。”
說著,他抓起兩塊花生酥塞進陶如舊的手裡。聽他這麼說,周圍人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悶笑。
前院的戲臺子是一座類似於水榭的高腳建築,架空的四角下面有很大的空間。被人用紅色的布簾子遮住了。
陶如舊被王白虎這種莫名其妙的請求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把花生酥放到臺子下面的地上?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臺子下面……下面養著狗?”
大家原本以為陶如舊看穿了王白虎要嚇唬他的把戲,正要失望,卻又聽見了這樣一個天真的結論,都異常辛苦地忍住了笑。小李一手捂著肚子過來拍拍陶如舊的肩膀。
“沒錯啦,小王哥最喜歡在臺子下面養那種東西了。快去快回喲。”
陶如舊將信將疑地拿著花生酥去了。
第010章
好半天,沒有動靜也不見人回來。呂師傅有些不放心,於是叫小李跟過去看看。過了一會兒,眾人反而聽到了小李的慘叫。
鄭青龍立刻起身衝到前院,看見小李捂著臉蹲在地上。身邊的陶如舊一臉茫然。戲臺子下面掛著的紅布已經被掀開了一個角,花生酥也放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鄭青龍把小李扶起來,看見他右臉頰上有三道抓痕。
“我的隱形眼鏡掉了。”陶如舊站在一邊回答,“剛才吹來一陣風,我感覺沙子進了眼睛裡,用手去揉眼鏡就掉了。我是高度近視,天又黑,只能半看半摸到戲臺子下面,丟了花生酥。花得時間好像是長了一點,然後就聽見小李的聲音。”
鄭青龍看向小李。
“走到這裡,就看見陶如舊一聲不吭地在戲臺下面摸什麼東西,我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湊過去看,就沒想到……”
他哭喪著臉。
“我踩到大阿福的尾巴了。”
陶如舊也回憶道:
“剛才丟花生酥的時候,我好像是摸到了什麼東西,毛茸茸好像是貓尾巴。”
大阿福是戲班子養的一隻老雄貓,白毛金眼,快和草狗一邊兒大了。在戲班子呂師傅排第一,大阿福就算第二。平時捉鼠除害非常在行,架子脾氣也就大了,除了呂師傅和花開,誰都不給碰的。
“惹到大阿福,算你活該了。走,我幫你上藥去。”
鄭青龍笑著揉亂了小李的頭髮,同時對陶如舊說,“陶陶那你怎麼辦?這裡可沒有眼鏡店那。”
“沒關係,我有帶備用。”
陶如舊笑著回答。
這邊兩個人去上藥,回來的時候小李半邊臉上幾乎是用紅汞畫了一朵花;陶如舊換了副框架眼鏡,回到納涼現場的時候,王白虎叫他再去看看戲臺子下面的東西,他也就去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如願以償地聽見了驚訝的喊叫聲。
一口、兩口、三口,戲臺下面大大小小停了三口棺材。
“這個就是海嶺城的迷信啊。”
呂師傅蒲扇搖搖。
“翠鶯閣這個地方,在以前拍戲的時候除了做為勾欄戲場之外,還曾經被改造當過宗祠。有的地方宗祠裡面也是有戲臺的。古代人啊,總是喜歡提前買壽材,買了壽材之後家裡面卻不見得有地方擱,於是常常擺到宗祠的戲臺子下面,有時候人死了也會暫時停到這邊來。所以你如果還有膽子再過去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左邊那一口黑的是空的;中間棕色雕花的那口已經上了釘子,自然是‘有料’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