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懶得跟記較,快速挽好了發,一看銅壺和銅盆都是空的,怕耽誤了時間,顧不上再想昨夜的事,也不管見了豆黃臉紅不臉紅,提起水壺就往外走,猛地拉開門,門外霍然是彎著腰趴在門上偷聽的豆黃,隨著門被拉開一下子撲倒在地。
長生頓時瞠目結舌,她還怕昨夜明淨的無恥行為會讓豆黃羞的無地自容,還怪明淨太過份,原來自己才是真正的沒見識,人家不僅不羞不避,還主動扒在門上偷聽,是世風日下,還是豆黃的心理素質太過強悍?
一想到昨夜的所有響動全被豆黃半點不落的聽去了,長生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頓時羞怒至極,想斥責卻張不開口。
明淨再怎麼故意羞辱豆黃,也絕不會想到豆黃會扒在門上偷聽,他還曾惡作劇地想,昨夜豆黃會不會把頭蒙在被窩裡緊緊地捂住耳朵羞憤欲死,然後羞得不敢再見他們,更是打死也不願再值夜,甚至大清早跑去求老夫人說以後再不值夜了?那正好如了他的意。
誰知他太低估小丫頭豆黃的承受能力,頓時覺得自己太好笑,還心存一絲善念,當她是那個年幼貼心的豆黃,以後再不會了。
他鄙夷地看著豆黃:“想服侍主子也不用這麼急呀,以後再不及時喊我們起床,這個屋你就別進了還趴在地上舍不得起來嗎?還不快打水去三夫人若是親自打水,還要你這個奴才做什麼?”
豆黃也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人丟太大了,而且從此在明淨心中再無半分好處,反倒冷靜下來,不顧膝蓋疼痛爬起來拍拍衣服,彎腰接過長生手裡的銅壺,解釋到:“不是奴婢有意怠慢,是老夫人剛派人傳話,說三爺和三夫人昨天趕路累著了,特許歇息一天,今早不用過去請安了,所以奴婢沒敢喊三爺和夫人起床。”
她面色十分平靜,口齒清楚地說完,恭恭敬敬地接過銅壺就走了,彷彿昨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付不驚不羞的樣子,長生和明淨面面相覷,一個人若連羞恥心也沒了,還能奈其何?
長生想起明淨昨夜大張旗鼓分外賣力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極了,想笑又怕明淨不饒她,兩人拉扯起來衣服和頭髮又亂了,老夫人說放假只是為了表示長輩的寬宏慈愛,若是當真不去請安,就會落下話柄,今天一定要去的。
她輕咳一聲,把笑不得怒不得的明淨按坐在梳妝檯前替他梳頭。
明淨方才回過神來,倒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她奶奶的,倒好象司空見慣了,我就不信她一個丫頭都經過了什麼,還挺會裝的今晚繼續,以後夜夜繼續,動靜越大越好,看看她的臉皮有多厚,我就不信她能一直睡在外面”
長生呸了一聲:“你們倆個不知羞,我還知羞,你這樣做還讓我見人不?難怪她死纏爛打也要跟著你,原來有其主必有其奴,兩個一般臉皮厚你再敢象昨夜那樣,我就讓豆黃晚上進帳子裡來服侍,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明淨頓時滿臉壞笑:“那就試試為夫的臉皮吧,只要能趕走那個賤婢,無恥一回怕什麼?不過娘子可要好好配合才行,那賤婢不是喜歡聽壁角嗎?那就讓她進帳子裡不但聽個仔細,還看個仔細,咱夫妻倆齊心協力,定讓那賤婢知難而退”
長生羞得滿臉通紅,伸手就要打他,豆黃提著水進來了,她垂下眼瞼,聽話的不進裡間,只把銅壺放在門口,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候吩咐。
長生板下臉不理她,三下兩下替明淨挽好頭髮,往盆裡注了水就匆匆洗漱起來,兩人很快收拾完畢,還好,不算遲,就理也不理豆黃,雙雙去給老夫人請安,豆黃自覺地跟在後面。
長生想起一個問題,回頭看看豆黃,捅捅明淨小聲問:“你不是說和豆黃是清白的嗎?可人家這樣子倒象是見慣不怪,若她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能這麼平靜嗎?到底是她裝的太象,還是你騙我?”
明淨哈哈大笑,不顧豆黃就在後面大聲說:“說不定還是人家小丫頭家沒開竅聽不懂,以為我們昨晚打架呢看來還得找個婆子告訴她才行,要不然怎麼服侍主子?”
長生頓想起“妖精打架”四個字,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心中卻有了思量。
老夫人讓豆黃值夜,一是存心想噁心他們,她肯定以為有豆黃在外間,明淨和自己晚上必不敢有任何動靜,只能老老實實睡覺,如此折騰他們三五個月,還不乖乖地聽從吩咐?只是她太小瞧明淨的臉皮了。
二是怕自己和明淨夫妻齊心、其利斷金,所以才讓豆黃分寵,最好自己和豆黃因為爭寵糾紛不斷吵鬧不休,讓明淨夾在中間頭疼不已,當然就顧不上別的了,她和親兒子明清正好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