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確立戀愛關係時他也許覺得這沒什麼,可他一直對她一片真心,她怎麼能如此懷疑他呢?
“覺得李震宇被冤枉了你後悔了嗎?”
她震驚,手腳瞬間變得冰涼。
話一出口,他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這段時間,他總感覺未來無從把握,所以心情特別煩,有時都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很抱歉!”他垂下頭。
淚水早就溢滿眼角,她站起來,強裝無所謂:“不用抱歉,你說得沒錯!”
不該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他自己先後悔了:“程諾!”他叫住她:“剛才我說了不得體的話,對不起!”
她曾全心全意待他,可是發生了這麼多可怕的事,面對疑惑時,她難道要無動於衷嗎?愛與責任是兩碼事,她不會因為感情就忘了自己的責任!
“都結束了!”她再不想和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糾纏,轉身,淚水便如那斷線的珍珠,撲簌簌落下。
他的心被狠狠擰了一把:“小諾,你不是要聽我的調查結果嗎?”
早不說現在說是什麼意思?如果是編造出來的,聽了又有什麼意義?!何況以他的聰明,現編現造也找不到破綻,既然不能掌握,莫若再無往來!
“不必了!”她走到門口,又站定,把不爭氣的淚水抹去。
他緊張地盯著她。
她回頭,眼仁烏黑堅定:“以後我再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了!”說完,她冷酷地摔上房門。
他僵在當場,眼前的世界頓時一片昏暗。為什麼?親手把他救出來,又殘忍地親手把他像垃圾般扔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傷心地嘆口氣。他沒有去追,不是因為自尊,而是這時候任何解釋,只會讓她更懷疑自己居心不良。明天,還有許多的事需要自己去做,最重要的,他要保證身體處於比較正常的狀態,他強迫自己躺在床上,不去想剛才的事。努力勸自己,她遲早會明白的,只是時間問題。
剛剛平靜下來,忽爾感覺手中的絲線動了動。這根極細的彈性絲線,從視窗延伸出牆外,在程家小院攝像頭容易忽視的角落形成肉眼幾乎看不見的蜘蛛網,一旦有風吹草動,以他豐富的經驗,便可判斷絲線因何而動。
他凝神三秒,就知道上次來的人又來了。
前天,也就是程諾外出的那天夜裡,有人從西北角閃入程家小院。那人一進來,馮彥鈞就感覺到了,他立即毫無聲息地躲到窗後,見一條黑影要從蘇介的房間視窗進入。他怕蘇介受到傷害,迅速射出一枚硬幣,然後一個利落的鷂子翻身,從三樓落下的同時,迅速撲向那人。不過,那黑影在硬幣射向他時,電光火石間已經判斷出有高手出現,他不待馮彥鈞落地,先折身跳出牆外。馮彥鈞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如影相隨,緊追不捨。那人在各樓區裡拐來拐去,最後被逼到小巷盡頭,窮兇極惡,掏出雙槍,誰知轉身一剎那,馮彥鈞消失了。
第三節 身份被揭
並非馮彥鈞先知先覺,而是他太熟悉這個掏槍的動作了,他再快也沒子彈的速度快,何況這裡是居民區,不能傷及無辜的人,所以在對方的手接近衣服的一瞬間,他先跑掉了。但他並沒放棄跟蹤,而是在手槍難及的距離內若隱若現,膠皮糖一樣,把那人纏得不勝其煩。
天將亮時,那人突然坐上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酷威越野,向郊區駛去。馮彥鈞終於放棄跟蹤。對手不只一人,而且還都配備槍支,赤手空拳的他如何也不是其對手,他必須提前做好行動準備。
在緬甸邊境,與毒品交易一樣,隨時可以買到走私的軍文,價格都在十萬人民幣到五十萬人民幣。上次他去緬甸時結識一名槍販,於是打電話提前預定了一把聯邦德國產的MSG3狙擊步槍和P7HK無擊錘手槍。德國汽車和槍械製造精密嚴謹向來著稱於世,他一直對德國機械青睞有加。
他提前預支了部分槍支款,又四處籌備各類防身物品,待忙完這一切,想和程諾見一面再走,誰知,自己辛辛苦苦一心一意地奔波,她居然懷疑他!他一時惱了,才說了那些不當的話。其實靜下心來,他也能理解她的心情,遭到周圍諸多親朋好友的設計,對沒有任何資料可以證明他來歷的人,她有懷疑也屬正常,最起碼她也沒對他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他本來想等第二天和她解釋清了再走,可是,對方又膽大包天地來探程家小院。而那人如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試探他武功,想必已經懷疑了他的身份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冷笑,那就怪不得他要大開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