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校,但那個人很快就會忘掉這件事(他會記得他還有一個女兒議員沒有幫忙)。但同樣是這個人卻永遠不會忘記曾經為議員的競選捐過款。有意思的是,贊助人和政治家在提到對方的時候,卻表現出一種不對稱性:給予者把接受者稱為“朋友”,接受者則稱呼給予者“贊助人”。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信奉凡事不求人的原則,這種作法所拒絕的不僅是對方的直接贈予,還錯過了比贈予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從接受他人贈予中所產生的對他人的影響力。千萬別忘了,在那種情況下,起作用的一條基本運算原則是:只有可以收回的帳目,才能計入到資產中。那些過去幫助過你的人,也是將來最有可能幫助你的人。從事資金募集工作的專家們最看重的就是以前各次競選中的“資助人名冊”;他們心中有一個已經過科學驗證的觀點,那就是,只要你提出要求,人們往往會“繼續投注來堅挺過去的投注”。你的目標就是爭取使你自己成為他人帳上的資產,建立你自己的“贊助人名冊”。 我們就生活在一個舉債的社會中,在這個社會中,公民和他們的政府一樣都靠一種債務網路生活——拿出實物抵押,向銀行貸款買車,等等。然而,這套適用於買房買車或者貸款上學的邏輯,在涉及非財政方面的信用時卻被人們忽視了。  
第三章 索取要比給予更好(6)
我們還沒有開發的最大的資源不在阿拉伯沙漠之下,也不在阿拉斯加北部斜坡附近,它就存在於千百萬顆無人光顧的心靈中。一個競選總管的最大罪惡莫過於讓一個潛在的志願者得不到什麼事情做,而悵然地離開競選指揮部大樓。 讓你的事業成為他人的希望所在吧!那份希望會成為他們帳上的資產,也就是你成功的機會。他們在你身上的投資越多,就越有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投下去。 有些人害怕接受別人的援助,因為他們擔心給自己套上繩索。然而,事實上,人們對政治候選人的援助,很少是那種處心積慮、斤斤計較的交易,要在將來為時間和財力上的付出得到某種實實在在的相稱補償。他們的援助往往會構成某種更微妙的交易:一種對行為本身的價值進行的投資。 每次我參與政治競選工作,從國會議員到總統選舉,我都會感到情不自禁地被事情本身所吸引,競賽本身就能使我幾乎如醉如痴。 人們喜歡自己能被別人所求——無論是要求他們出謀劃策,還是提供援助,或者是對你給予任何形式的關注——都會使他們感到自己更有價值,感到自己的存在更真實。聯絡雙方的紐帶就這樣得到了加固。正如你很難投票反對一個在你家沙發上睡過覺的傢伙,你又怎麼能打擊那個你一直在為他出謀劃策的傢伙呢?曾在卡特總統手下擔任美國貿易代表、布什總統時期出任駐俄羅斯大使的羅伯特·施特勞斯,就是深諳這套招兵買馬技術的一代大師。 1980年,他在助選途中穿過費城古老的百勒維…斯特拉福飯店走廊時的情景,今天仍然留在我的腦海裡。他突然發現一個他並不太熟悉的人在與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談話。如果換成一個不那麼老練的人,只會簡單地與那個和自己還沒有什麼交情的熟人打個招呼。但施特勞斯卻直接和那張新面孔打起了招呼,從而透過一記“邊路傳中”把一股熟悉勁兒傳給了另一個人:“他是不是又在和你胡說八道了?他的話我從來不信,一句都不信。” 施特勞斯對他認識的那個人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了。就在那樣偶然的一瞬間,他的收穫要相當於花一個星期時間拉贊助、套關係的價值。 其中的奧妙何在? 首先,施特勞斯不拘小節的閃電式招呼會讓那個陌生人驚喜地聯想到,自己正在和一個全國性政界要人的朋友交談。在那一刻以前,他竟然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夥伴有這樣優越的地位。從他親眼目睹的這種無話不說的親密一幕看,他的朋友不僅認識施特勞斯,說不定當年還是戰友,並肩參加過什麼瓜達卡納爾戰役呢! 其次,還有一個同樣奇妙的效果。施特勞斯加強了與那個他認識的傢伙的關係,卻甚至連話都沒有對他說一句,施特勞斯以前很可能見過他一次,並且可能連他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那個傢伙就是湯姆·多尼隆。這位在幾次民主黨總統競選中扮演了關鍵角色的人,有一次凌晨四點半在家中被施特勞斯的電話叫醒:“快從被窩裡滾出來,你這個狗孃養的小左派分子。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在電視裡出現了,是在那個叫《今天》的節目裡。” 對多尼隆來說,這種粗暴無理的起床號是“施特勞斯做過的最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事情”。被施特勞斯這樣重要的大人物請求出謀劃策,這比什麼好聽的話都管用。“人們,”多尼隆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