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感情經歷,也不懂感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我在書上看到,當你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時,她就是你的獨立王國——你的視線被她囚禁起來,接觸不到任何外界的事物。我的眼睛裡面只有你,你的眼睛——總是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方炎的蹤跡。我的功夫比你,如果有別人靠近,難道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被我先發現嗎?我心裡感激的是,你剛才那一劍終究沒有刺向我的心口——這也算是我付出之後得到的最好回報吧?”
“白修——”鳳凰的雙腿無力,身體軟軟地靠在白修的懷裡。
手裡的長劍刺不下去,也掉不下來。
她握劍的手在抖動,但是因為白修的手掌握著長劍,所以那長劍的一端也仍然固定在鳳凰的手心。
“是忠於家人還是忠於自己的感情?每個人遇到這種問題的時候都會很為難。是不忠不孝還是無情無義——我遇到這種事情也很難決定。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你來本身就是一場錯誤——”
白修輕輕地拍拍鳳凰的肩膀,把長劍從她顫抖的手掌裡接過來,眼神溫柔聲音無限憐愛地說道:你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白修,不要——”鳳凰緊緊地抱著白修,聲音悲愴哀求地說道。
白修苦笑,說道:“你看,你又讓我為難了——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你的任何要求,但是這一次我只能讓你失望了。”
白修把鳳凰的身體從自己身上推開,看著身體癱倒在地上的鳳凰,說道:“回去吧。別讓我看到你哭,也別讓他看到你哭——你哭起來很醜。”
鳳凰搖頭,她不願意離開。
可是,不離開的話,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步步地設計把方炎引入蠱中,卻又不忍心看到他死。
她想要刺傷白修好讓方炎減少最大的阻力逃脫,但是她的行動又被白修識破了——不僅僅沒有救下方炎,反而傷害了這個多年來一直全心全意地喜歡著她為她著想的男人。
“安筱筱——”她在心裡憤怒地嘶吼。她覺得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全世界最愚蠢最自私最卑鄙無恥的女人——
她恨極了自己!
刻骨的仇恨!
在白修安撫鳳凰的時候,將軍令身邊的其它武將也全都到達了。
兩個身材高大站在那裡就像是兩座聳立山峰的大塊頭西裝男人,兩個臉頰乾癟一言不發的灰袍老人,實力幾乎沒有什麼損耗的空竹朽木兩兄弟,還有精力短暫恢復再一次提刀戒備隨時都有可能參戰的刀君羅晉。
他們這些人將方炎圍攏在中間,組成了一道可攻可守互相協助的人牆。
白修的手血流汩汩,他用剛才給鳳凰擦拭眼淚的手帕把手掌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動作簡潔熟練,看來他以前沒少做這種事情。
等到把手上的傷口包紮嚴實之後,白修再一次手提長劍,看著戰團中間的方炎,笑著問道:“恢復到了幾成?”
白修猜測的沒有錯,方炎確實在休息。
他在和白修對話的時候在休息,在對鳳凰痛心疾首的時候也在休息,在鳳凰阻止在白修白修撫慰鳳凰的時候,他仍然在休息。
剛才一劍峰之巔和武痴侯振棟一戰,方炎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和精氣。
武痴侯振棟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華夏七痴之一,他的全身無處不龜裂也確實給方炎帶來極大的壓迫力。
如果不是方炎取巧獲勝,兩人說不得要打一個天翻地覆。
但是,雖然方炎最終取得了勝利,他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需要力氣。
想要突圍,需要一場激烈的廝殺!
至少,眼前的這些人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七成。”方炎說道。
他的精氣神只恢復到之前的四成,剛才在接刀君的劈柴刀時,那無端冒出來的銀白色結晶體幾乎把他身體裡面的能量給抽空了。
方炎就算有太極之心輔助,可以加速身體的復原。但是,直到現在,也不過是有了之前的四成功力和戰鬥意志而已。
身體空虛,意志疲乏,此戰如何得勝?
當然,他是不會把實情告訴白修的。
白修這個自戀大籮卜,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
白修微笑著點頭,說道:“七成剛剛好。”
“即可以殺了我,又不會讓人覺得你欺負了我——七成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