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別給這小子臉了——他這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爬上去再狠狠地踩我們的臉呢。”真武會館館長汪東旭臉色難堪之極。雖然方炎攻擊的是葛雷,但葛雷是他們會館的招牌,平時都不輕易和人動手。他被人這麼輕視,他們真武會館在外界朋友面前哪還能夠抬得起頭來?
“——”葛雷張嘴欲言,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何說起,唯有一聲長長嘆息。
“方家太極又怎麼著?方家太極的人就可以在外面欺負人了?我不是真武會館的人,在這之前真武會館的人還都是我們正義會館的對手——但是這件事情我看不過去了,小子,你必須要給真武會館一個交代,不然今天你別想離開這個場子——真武會館的人不答應,我們兄弟也不答應。”方炎這次惹了眾怒,就連其它會館的拳手也不惜站出來助拳。
因為方炎那番‘沒教養’的話,幾乎全世界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將上心終於從方炎的懷裡爬了起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又看看方炎,出聲說道:“事情因我而起,要不——”
“閉嘴。”方炎說道。
“——”將上心就只好乖乖閉嘴。
方炎無視那些緊盯著自己殺人般的眼光,也不在意地下拳場越來越高的氣溫越來越緊張的氛圍,注視著葛雷出聲問道:“為什麼你之前不阻止?”
“你說什麼?”葛雷問道。
“在陳大錘從臺下跳下來向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在他出拳轟向我腦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
“你——”葛雷面如死灰。
方炎抬高了音量,說道:“做為諄諄長者,做為武道前輩,在自己的徒子徒孫犯錯或者即將傷人的時候,你不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阻攔呵斥嗎?我接觸過很多長者,我自己也有爺爺——我非常清楚,如果是我處在陳大鍾的位置,在我辱罵別人是小白臉的時候我爺爺就會站出來呵斥懲罰,會逼迫我主動向那個被辱罵的人道歉。如果我出手無度企圖殺人,不用我的對手反擊,我爺爺就會第一時間跳出來折斷我一條胳膊或者打斷我的一條腿——”
“——”
“國無德不興,人無德不立。學武之人尤其要注重武德。如果葛老在那個時候站出來對陳大鍾說他做錯了,如果葛老在陳大錘出拳傷我之前給予其懲罰——那麼,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你也仍然是我所尊重的前輩和敬愛的老者。但是,你沒有那麼做——有些事情,和年紀大小沒有關係,和人的品德有密切的關係。無德之人,自然是很難立起來的。我也不願意讓他在我面前立起來。”
方炎的視線像是探照燈一般的掃視那些虎視耽耽地盯著自己的人,說道:“捫心自問,你們之所以群起而攻當真是因為我說的那幾句話嗎?當真是因為我沒有尊重面前這位我並不想尊重的老人嗎?你們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個臺階,找到了一個藉口——找到了一個把自己拱到道德至高點的位置上對我進行鞭撻和懲罰的理由。”
“因為我拒絕了一個老人的邀戰,所以你們就覺得我這是在對他進行侮辱——侮辱老人是大罪,所以我罪該致死?無論你們是車輪戰還是群毆,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我聽到剛才有人大喊,咱們也不和不講江湖道義的人講江湖道義了,他不是厲害嗎?他不是能打嗎?來,大家夥兒一起上——這種感覺,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爽?”
“——”
“等到你們把我打倒在地,還可以驕傲地在我臉上吐幾口唾沫,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就連一個老人家都能欺負,也不知道你的人品差到什麼地步?那個時候,你們是不是都恨不得給自己一些掌聲了?沒有比這更加完美的反擊了——即教訓了我,還能夠贏得周圍那些美女們的掌聲和青睞,運氣好的說不定還會有人自薦枕蓆——”
“——”
“可是,在你們歡呼慶祝的時候,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我就是為了保護一個喝醉了的女人想要把她帶走,然後被連番辱罵很有可能被人一拳打死——去掉中間這些繁瑣的過程,這就是事情最原始的真相。這就是我應該被你們鄙夷和群毆的理由?”
“——”
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方炎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他們竟然無言反駁。
將上心眼神炙熱地盯著方炎,雙手更加用力地摟著方炎的脖子,性感地紅唇在方炎的耳朵邊說道:“方炎,我覺得我快要愛上了。”
她說話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帶著啤酒的麥芽香味。聽著都能夠讓人沉醉過去。
方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