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方炎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站出來的,如果方炎因此而受傷或者隕命的話,那麼——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活著?
她的眼眶溼潤,大顆大顆地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的身體顫抖地厲害,想要衝上去檢視方炎的情況,卻發現雙腿根本就沒有挪動的力量——
父親將風行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在身邊,看到的只是泡腫他的屍體。所以她體會不到那樣的感受。
現在,方炎就是在自己的眼前戰死,這種感覺——當真是撕心裂肺啊。
漁夫一擊成功,退後一步。
方炎站在原地不動,看著漁夫說道:“你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漁夫點了點頭,說道:“我算到了你能擋下我五劍,但是沒想到你能擋下我七劍——”
“那麼第八劍呢?”
“沒有第八劍。”漁夫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能夠違背常理練習到刺出第五劍,已經是我的極限。連刺三劍都刺不死人,那是對手。連刺五劍都刺不死人,那是高手。連刺七劍都刺不死人,那是我的殺手——”
“所以你選擇了放棄?”方炎問道。
“不,我只是選擇了把進攻權交給你——”漁夫看著方炎說道。“在我刺出第八劍的時候,我以為你會反擊——你有太極之心,可以清晰地看穿我出劍的軌跡。我出手的時候,你只需要一記簡單地小擒龍手就可以奪劍,然後趁勢刺入我的胸口或者肋下的第三根肋骨——可惜你卻沒有那麼做。”
方炎笑,說道:“我不能那麼做。”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爺爺的朋友。”方炎說道。“我爺爺雖然一直叫你吊死鬼,但是我知道,他心裡把你當成朋友——”
漁夫臉色黯然,說道:“可惜啊,可惜啊——”
“沒有什麼可惜的。”方炎安慰著說道。“你活著,他也活著,難道這還不值得讓你們倆大醉一場嗎?”
漁夫大笑出聲,用力地拍著方炎的肩膀,說道:“說的好啊,我活著,他也活著,難道這還不值得讓我們大醉一場嗎?”
漁夫看著方炎,說道:“小子,我輸了,輸得沒臉沒皮,也輸得心服口服——”
方炎把插在肋下的那半截竹竿抽了出來,雙手奉送到漁夫面前,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剛才漁夫的第八劍也被方炎看在眼裡,用太極之心掌握了它的脈絡。
在它一劍刺來時,方炎身體偏移,用胳膊把那半截竹竿給夾了起來,阻斷了漁夫的攻擊波斷。
“哪有什麼指點?是你以真才實學勝了我而已。”漁夫說道。
他伸手接過方炎遞過來的那半截竹竿,然後反手插進自己的胸口位置。
嚓——
刺破皮肉的聲音傳來,然後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胸口。
“前輩——”方炎急聲阻止。
漁夫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死不了。”
“——”
漁夫意味深長地看了方炎一眼,說道:“本來這一劍應該讓你捅進來的,你不願意做,我就只好替你代勞了——”
漁夫看了不遠處痛哭流涕地將上心一眼,說道:“走吧。走吧。跟著他走,再也不要回來——也不值得你回來。”
第560章、那就當我瞎了眼!
第560章、那就當我瞎了眼!
老宅。小院。
草葉青青,樹影森森。有秋風拂面,有花香醉人,有蟲鳥低呤。
南方的秋季仍然溼潤曖和,這溼潤曖和的天氣就滋養地那些花花草草看起來格外的精神喜人。
將軍令喜歡桂花,恰好他住得院子裡面栽種著一棵桂花樹。這棵樹上了一些年頭,枝幹粗大,仿若經歷過大小數百場戰鬥似的瘡疤密佈,像是一個殘疾的老兵。
但是,這老樹開出來的花朵卻有著濃郁的香氣,比將軍令燕京的桂花小院裡面那棵桂花樹還要更香一些。
將軍令站在桂花樹下,伸手摘下一枝花束在鼻尖嗅聞。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陣雨的緣故,花蕊上面還沾染著水漬。當將軍令把桂花放在鼻端的時候,那些水滴便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
將軍令深深吸了一口,無限滿足地模樣,笑著說道:“都說南方的橘子到了北方就不甜了,但是這桂花無論是在南方還是在北方都是這麼的香味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