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暗歎一聲,自己終究還是沒辦法走進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
至少,現在還不可以——
秦腔回到家裡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正趴在書桌上面寫字。
秦腔的父親秦嶺南是國內著名的經濟學家,不負責秦家的商業事務,倒是每天對整個國家的經濟事務指手劃腳。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政界和民間都有著極高的聲望,在秦家屬於‘學術派’的領袖。
像秦家這樣的巨無霸家族,有人經商,有人從政,有人做學問,數條腿走路,這個家族才能夠越做越大,根基才能夠越來越深。
秦腔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說道:“爸,還沒休息呢?”
“在寫一篇稿子。”秦嶺南抬頭看了一眼兒子,繼續忙活著手裡的事情。
“這種事情交給秘書去處理就行了,哪裡用得著你親力親為?你最近的腰不好,要注意休息啊。”
“要發表到《華爾街郵報》上的一篇文章,不好找秘書代筆。”
看到兒子有長聊的興致,秦嶺南停下手裡的筆,拿起放在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根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之後,看著兒子問道:“有事?”
“今天晚上碰到方炎了。”秦腔說道。
秦嶺南眉頭微挑,說道:“發生衝突?”
除了秦倚天這個學生,方炎幾乎沒有和秦家的任何一個重要人物見過面。但是,只要是秦家排得上字號的人物,都對方炎瞭解甚深。
他的資料在每一個人的案頭,每一個人都對他進行著各種各樣的解讀。
秦嶺南也不例外,他雖然不管秦家商業上的事務,但是對一些重點的合作人是要有一些瞭解的——朝炎科技的火爆,再生能源的蓬勃發展,也和他在後面極力鼓吹有著密切的關係。
古人打仗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現代社會的商業戰爭,在出招之前先放一放風,觀望一下週圍人的反應也是極其必要的。
“他的脾氣不小,傷了劉部長家的三公子。”秦腔笑著說道:“劉浩然現在還在醫院呢,劉家人已經趕過去了。我和他們解釋清楚就回來了——怕是事情不容易輕了。”
“嗯。”秦嶺南對小兒女家家的打鬧並不放在心上,他每天關注的都是國家大事,世界經濟格局,誰抽了誰一耳光,誰和誰鬧彆扭了,他真不會放在心上。“這不是你來的主要目的吧?”
“倚天也過去了。”秦腔說道。
“哦?”秦嶺南表情微滯,對家裡的這個女孩子,他還是非常關注的。也不得不關注,無論是外界還是秦家內部,都被她光芒所籠罩。
不僅僅是美麗而已,她的那種種傳說,她的投資眼光,包括她還是一名學生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朝炎的巨大潛力,在中間牽線搭橋讓她的母親投了陸朝歌——
秦嶺南這一輩,秦家最傑出的人物是秦倚天的母親。直到現在,秦家的經濟大權仍然由那個女人在掌控。
到秦倚天這一代,秦倚天遺傳了她母親所有的優點,或許也有可能繼承由她母親掌控的那艘商業鉅艦——雖然她年紀還小,但是,誰知道以後不是這樣呢?
至少,秦嶺南是已經看出了家裡老傢伙們對秦倚天的偏執態度。
“她說了些什麼?”秦嶺南出聲問道。
“我和方炎發生爭執,是因為我希望能夠藉此機會還倚天清白之名譽,也能夠洗清別人潑在我們身上的髒水。我想讓方炎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他和倚天並沒有那種情人關係。但是,倚天的表現——很讓人難以接受。”
“嗯?”秦嶺南把手裡的菸蒂按進菸灰缸裡,認真地等著兒子接著講接下來發生的事。
“秦倚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對方炎的感情,甚至寧願承擔小三的罵名——”秦腔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便。
沒有刻意地添油加醋,因為事實本身就足夠的讓人氣憤。
果然,聽了秦腔的講述,秦嶺南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怒聲喝道:“胡鬧。她秦倚天還要不要臉?她不要臉,我們秦家還要不要臉?”
秦腔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反應激烈,因為他是一個文化人,文化人可最重視自己的名聲和家族的形象聲譽。
“秦倚天說她甘心做小三?她要是甘心做別人的小三,那她就從秦家給我滾出去——秦家有那麼多的女孩子,有哪一個像她那麼不要臉的?啊,這樣的話也能夠說得出來?”
“爸,你別激動——”秦腔的心裡歡喜,臉上卻裝作一幅著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