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了。
她則笑著回道:“那一定是個女狐狸精,把你迷的七葷八素的。”
那會兒他還不知道她是女人,對著她的臉笑得頗為怪異,“朕倒寧可那個狐狸精是你。”
想到此,李淺的心一顫,這才一天的功夫,她竟然有點想念他了。
齊曦炎,你到底在哪兒?
他們上到半山腰,忽然聽到有人在唱著一首古老的情歌,
“投我以木瓜·
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
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
報之以瓊玖。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那歌聲悠揚動聽,還帶著點山中的空靈,聽起來甚是悅耳。讓人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天下有情人,最後求的都是這個“好”字吧。
他們走過一條石砌的小道,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小亭·木質的涼亭,帶著幾分被風催日曬的慘敗。
此景此景,聽著歌聲,坐在涼亭裡小憩未嘗不是美事一件。只可惜心境使然,想超脫是超脫不了了。
“你們是誰?”
突然一個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彷彿環玉相叩,清越如樂。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小道上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公子,雖是一身布衣粗衫,可那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閒適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閒的足踏紅雲而來。
是仙人嗎?
有那麼一剎那李淺冒出這個念頭,想過之後連自己都覺好笑。可他給人的感覺確實很像要乘風而去。
她拱手一禮,“這位公子請了,咱們是來拜見月天大師的,敢問大師可知道?”
那公子問:“你是何人?”
“在下李淺。”
“男人?或是女人?”他盯了她一刻,突然回眸一笑。
李淺心中一震,‘回眸一笑百媚生,,沒想到竟會在個男子身上應景了。
他能感覺出她是女人,那說明她身上女性的一面終於復甦了嗎?心裡有幾分高興,對他點了點頭。
可那公子卻皺了皺眉·嘟囔了句,“我不喜歡女人——”
合著這是個斷袖嗎?李淺咧嘴,可惜這會兒實在沒空管他的性向問題。
她道:“咱們要找月天大師,請公子讓開點。”
那公子側身站到一旁,李淺從他身前走過,見他突然用手捏住鼻子·彷彿她是什麼醃事物。
她大為惱火,真想踢他一腳,直接踹到山坳裡得了。可考慮到這是人家的地盤,只能強行忍住。不過還是壞心的身體向前湊了湊,把他燻個跟頭也是好的。
公子果然嚇一跳,雖沒摔個跟頭,卻是連退了三步才住了身。
李淺哈哈大笑,大跨步向山上走去。耳邊還聽那公子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上到山頂,也便看見華天寺。
這是一個很小的寺廟,可就因為小,更顯得院中的幾棵菩提樹碩大無比。因是春夏時節,那樹甚為挺拔蒼翠。
這會兒才是早上,那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朝霞之中。顯得格外美麗。
進到大殿,卻發現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塑像已殘缺不全,壁畫因受風雪的侵襲,也色彩模糊不清了。別的寺廟都是香菸繚繞,絡繹不絕的朝拜者,可單就這裡一年也不見來個人。
紫衣衛在裡面轉了一圈,都大為驚歎,“娘娘,你確定這裡是有人住的?”
這些紫衣衛每回喚她娘娘時,都是咬著後槽牙叫的,怕自己會一不小心笑出來。
他們這位主子,實在沒半分娘娘樣,與她在一起時常會忘了她的身份,下意識裡還是把她當成曾經那位不著調的首領。
李淺當然確定,上一次她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只不過現在更破爛了而已。
這座寺裡只有月天大師帶著一個小沙彌兩人住。他們進殿時,只有一個小沙彌,坐在蒲團上唸經。他看著比兩年前長高了許多,但是顯得了更瘦。看來這兩年月天大師的飯門,找的不咋樣啊。
“你師父在哪兒呢?”
小沙彌瞅她一眼,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