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數。”
“但是,如果我死在裡面,自然你們也就不用兌現諾言了。”
“山河家國有時候決定我們該遵從什麼,該背棄什麼。不過衍生是個很講信譽的人,我想你若有什麼要求提出來,他定會允的。”
對於沒有發生的後果,小萱如風過無痕似的,淡淡帶過。我當然也不會傻到去追根究底,因為那根本就不重要。在我換衣裳的時候,慕子就站在屏風的另一面,他必須隨時能夠聽到我與小萱的對話,若兩人忽然沉默了,他便立刻問一句:“還在嗎?”
我感念他對我的擔憂,總是很認真地回答,“我在。不用擔心。”
小萱笑道:“這個孩子好像對你很好。”
想到他之前是為了救我才導致中毒而去了寒苦之地西陲,現在他雖然看起來比以前去了些脂粉氣,小小年級英氣十足,但他膚色微黑紅,仍然是極可愛,卻似比以前消瘦了些,而且個頭彷彿並沒有長高。我因此很是愧疚,想來在西陲生活的並不好,身體得不到足夠的營養才導致如此。
將衣裳換過了,小萱又拉住我,“你在溫泉洞內很久,面板倒是被水氣蒸得嫩白,脂粉於你反而是多餘了。不過頭髮卻應該整理一下。”
說著也不容我拒絕,拉坐在鏡前,三下兩下將一頭黑髮都梳理順了,問道:“不知該梳個什麼樣的髻呢?”
她是疑慮我身份呢,此時女人,已出閣和尚未出閣的,及被休棄後的,所梳的髮髻樣式都是不同的。我即是安平王的侍妾,亦是賀蘭赤心的棄妃,但我早已經發了休書,自古沒有女休男之例,如今這休書在別人的眼裡未必是作數的。我正在胡思亂想間,就聽慕子道:“當然是流雲髻,女孩子梳這種髮髻最是端莊漂亮。”
見我並未反駁,小萱笑道:“也好。”
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照過鏡子,有時候看見溫泉池內自己的影子,也是極度蕭瑟憂鬱的。而此時此刻,鏡中的自己卻顯得明眸皓齒,神彩奕奕。雖然想到許多不解的事,難免有些愁色,卻依舊不能掩蓋身上的清逸自然。
小萱嘆道:“你真美,怪不得引得男子們甘願傾國傾城,也要為你意亂情迷一回。”
她有意逗趣般嚮慕子道:“禹謨王說呢?”
慕子卻是悶聲不響了。
。。。
 ;。。。 ; ; 當時聽到這話還是很不服氣的,現在親身實踐,覺得很有道理。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陣陣的喊殺聲,同時有支箭嗖地從我的身邊穿地,釘在我前面的牆壁上。
我啊地驚叫了聲,便跌倒在地。
想要看箭從何處來時,卻見四處嫋無人影,慌慌張張地逃到樹陰下,覺得很不安全,於是撒開腳丫子就往一個長巷裡衝去。
然而,無論我怎樣跑,那喊殺聲卻彷彿越來越近。
我瑟瑟發抖地躲在一處角落裡,看到分別從兩個側門裡衝出兩隊服飾一樣計程車兵,很明顯都是燕軍。這肯定小萱和她的主子慕容衍生提前計劃逼宮,可是他們怎麼能確定燕君衍水一定會被我殺死呢?我腦海裡亂哄哄的,一時是什麼也想不清楚,只緊緊地捂住嘴巴,背貼在牆壁上,只恨不得能夠穿過牆壁逃到別的地方去。
但任憑我如何躲藏,他們還是發現了我,有幾個士兵惡狠狠地向我衝來……
我慌張地緊跑幾步,卻發現自己進入了死衚衕,根本無處可逃,在他們的長矛插向我的時候,我抱著頭尖叫著蹲在了地上。
然後就聽到彼起此伏的慘叫聲,他們的屍體向破了的木頭,轟地倒在我的身上。
抬眸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小小的少年,他的臉蛋紅紅彤彤的煞是可愛,但那雙如寒星的雙眸和滿目的沉穩卻將他立刻與同年齡的孩子區分開來。他身材並不高大,在一群拼在你死我活的軍士中顯得很幼小,但是,就是他帶領著一群晉軍衝入了這裡,射死了大部分的燕軍,他挺拔的背上背上沉重的箭蔞,手中的弓也崩滿著,雖然只是個小小少年,但他堅毅的模樣,竟然便燕軍無人敢上前與他拼搏。
正是他及時發箭,救了我。
在我看著他的時候,他也看著我,然後就在這刀光劍影中衝向我,我大聲驚呼道:“不要!”
但是那些刀光劍影居然都擋他不住,他的身體異常靈敏,拔出了靴筒裡的短劍,劍劍毫不留情,一路鮮血飛濺,他終於衝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將我拉起來,“跟我走!”
我眼含熱淚,但語氣卻是氣急敗壞,“幼皇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