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撲面,逢亂的髮絲飛揚,急速的下墜卻是輕飄飄的著地,來到十步外的一座墳前,雙膝跪地,面上冷硬似是毫無感情,然卻是雙目抑鬱含淚。
墳前木碑上是用血跡書寫的字跡:亞父宗公術之墓。左首下角寫著:兒子贏浮天立。
那日兩人對掌練功,宗術被贏浮天體內的古怪念力吸住脫身不得,那股異力竟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吸收他的精氣和魔功,雖然這一驚非同小可,但一方面是無力擺脫,一方面又不忍強自掙扎徒讓贏浮天受苦。
贏浮天雖然感受到了古怪,可惜他更加是無能為力,宗術也起了拼死之心。念力竟如此奇異邪怪,分明顯示煉魔契奇功的厲害了,助贏浮天練成才不會賠本。
要說這股怪異的念力也確實邪門,且還竟似有靈性,兩人儘管事後想想依然毫不明白。
宗術的精氣被異力帶入贏浮天體內後,後者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豐滿起來。幾個時辰後,後者再不是瘦骨伶仃,而是丰神俊朗,前者卻儼然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蒼老老人。
那股詭異的念力將贏浮天精力補全後竟同時自動斷開,不再吸收宗術的精氣,而是在兩人的意念和功力推動下直衝後者的頭頂“四神聰”“印堂”和足上“八風”“裡內庭”“獨陰”奇穴,回沖後又破開足底“湧泉”轉入背心督脈上的“靈臺”,從頭頂回衝下來的則過到心臟要穴“膻中”穴上,接著兩股力打了轉後分從雙掌的“十宣”“八邪”“四縫”穴衝出,宗術感覺到一小部分到了自己體內吊住了性命,最後大部分竟消失無蹤,後來贏浮天才感覺到在自己的印堂穴中似乎停留了一些。
開始兩人誰都不怎麼明白體內發生了什麼情況,但等到贏浮天修煉煉魔契一段時間後才有點明白了。
當今天下的所有武功,不管是正是邪,最倚重的還是任督二脈,此二脈被視為習武人的天地雙橋,衝開後便武功大進,最後才有可能進軍無上天道。而這魔道的最高心法煉魔契的天地之橋則是頭頂四神聰而下至足底湧泉止的平行別經上,這可真成了確確實實的接通天地的橋樑,也不知贏浮天體內哪來的那麼強一股念力,竟一舉衝破了。
兩人都是喜不自勝,後來的數月中,一個勤練,一個用心指導且不時講些武林中的奇聞迭事,過的可謂相當充實。
那時贏浮天才明白到宗術是什麼樣的人,他發現自己跟宗術許多地方竟有驚人的相似,宗術武功有成後儘管橫行天下無所顧忌,但也沒有去欺辱過弱小可憐的人,殺人無數自不必說,不過殺的都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誰能言這有錯,只是因其自小受的苦致使日後行為難分正邪且狠辣異常性情古怪,又本就是魔門中人,這才被所謂正道之士引為惡人,給了他個“魔帝”名號。
就在此年的春夏之日,宗術終於油盡燈枯,一代高手就此辭世。
不過贏浮天早已認其為再生之父,是為“亞父”,他死之時終是含笑且心滿意足,毫無掛礙。
其後數月贏浮天更加賣力用功,終在近月來感到已難有寸進,想是已達瓶頸,越練他越感煉魔契奇功精奧,打一開始便是接天地之氣,表面看似乎佔了便宜走了天下武功難有的捷徑,而事實上他卻感到步步驚險,因是前無古人學會的奇功,日後不管練的對錯都唯有自己把握,想不練還不行,因為根本沒法停下,否則便會被無頭無腦的天地之氣壓斃。
到現在唯止,雖只一年時間,但他的武功足已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林。不過要達到或超越如宗術這種真正的第一流人物還有一段頗長的路要走。
贏浮天對著墓碑盍了八個響頭,用已經變的低沉的嗓音,道:“父親,您安息吧。兄弟們,怒我只願待得為你們復仇後才給你們立墳!”起身再看了看周圍已經熟悉的景物,竟起了點不捨之意,在這裡的一段時間是他生平最難忘的日子,因為在這裡留下了他太多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然而他所經歷的已經不是用傷心來形容,而是心傷。
贏浮天再不敢多想,躍起身形,展開輕功踏著樹浪林波,盞茶時間後已重新站在了當日跳下懸崖的那處地方。
生生死死,為的到底是什麼?正正邪邪,好人壞人,因果報應,苦盡甘來,全是他媽的狗屁!贏浮天似乎又看到了當日攜著趙樹和付發跳崖的情景,不禁仰天長嘯一聲,將心中襲來的疼痛盡情發洩,聲震長空,林谷回應,久久不絕。
他這一嘯,嘯出了他日後一個古怪之極,亦正亦邪的名號“佛手魔羅”,且名震天下,別說大奸大惡之人聞之喪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