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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他相信經過這番奔逃,勢必會驚動到蝶幽兒。但此刻楊恆卻寧願蝶幽兒自私一點兒,懦弱一點兒,千萬不要半路殺出。否則,只是給吳道祖的地下花園裡多增添兩件藝術品而已。

好在島上靈氣充盈,楊恆一邊奔逃一邊吸納,丹田充盈鼓盪,雖耗損劇烈,即使再這樣全速飛奔上三五天也不至於生出匱乏之虞。

問題是隻要吳道祖真正地一發力,楊恆就無需為三五天的事情再作任何打算了。

而這時候他除了想盡一切辦法能讓自己跑得更快些外,也著實沒有工夫再去考慮其他問題。這種逃亡的經驗,在楊恆的記憶裡可謂絕無僅有。

以往的他,縱然明知血濺五步必死無疑,亦會返回身來殊死一戰。可是現在,他卻只想儘量拖延時間,能給蝶幽兒、厲青原母子和匡柏靈爭取到更多的生機。至於自己的生死,早已經在衝出衣櫥的那一刻起置之度外。

如果從高空俯瞰,楊恆所賓士的路徑絕非筆直,而是一條捉摸不定的曲線。

他這樣做亦是無奈之舉,一來是受到島上陣法禁制的影響,更重要的是假如讓吳道祖度算出逃遁路線的規律,那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凡事有利有弊。初上島時,他為不驚動吳道祖,面對陣法禁制只能小心翼翼地趨避化解,不免束手束腳。而今當他放開手腳,將神息完全舒展開去,海島上的法陣就變得形同虛設,壓根無法困住自己的身形。

這便似一隻用來裝金絲雀的籠子,又怎能囚禁得住一飛沖天的神龍?

真正用來囚禁神龍的樊籠是在島外,那些閃耀著五光十色如鳳凰羽翼般的雲霞。

楊恆敏銳地覺察到,吳道祖每一步的動作,其實都是想把自己迫向島外,希望他沉不住氣使出御劍術撞向鳳舞九天陣。

經過一夜的交鋒接觸,楊恆已能隱約猜到這狂人的心意──鳳舞九天陣必是吳道祖殫精竭慮的得意之作,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過。他想用自己做試驗品,也是想在自己臨死前大大的炫耀一番,聊解心中的空虛。

這種心情,如同一個孩子花了一個下午在海邊搭起一座沙堡,然後非要拉著大人去看。所以,吳道祖並未過分迫近楊恆,而是耐心地等待著他走投無路,不得不一頭撞進鳳舞九天陣中。

想到這裡他的心驀地一涼:假如連自己都無法衝出鳳舞九天陣,匡柏靈和厲夫人又如何能帶著厲青原順利從島上脫身?

心神微分之際猛聽上空有人嬌叱道:“站住!”兩道身影從天而降,一持腰鼓一持琵琶分擊楊恆雙肩,卻是畫聖吳道祖門下的女弟子柳鳳雅和阮媛媛聞聲趕來,剛好遠遠瞧見楊恆往這裡奔到。

楊恆連看也不看合身撞去,耳聽“砰砰”悶響,二女齊齊飛出。阮媛媛功力稍遜,竟是被楊恆撞得當場昏死,柳鳳雅亦是滿眼金星亂冒,“嚶嚀”吐血撞跌在一株金葉樹上滑落下來。

“呼──”一束白光掠過,吳道祖也不管這兩名女弟子是死是活,緊追不捨。

楊恆被二女阻截,終究影響了身速,與吳道祖之間的距離已被拉進到十丈之內。

柳鳳雅目瞪口呆地望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消逝在密林裡,這才想起阮媛媛。她不顧自己的傷勢,勉力起身跌跌撞撞走了過去,喚道:“媛媛,媛媛!”

老半天后阮媛媛甦醒過來,驚魂未定道:“柳師姐,那人是誰?”

柳鳳雅苦笑道:“我也不曉得他是誰,你的傷怎麼樣?”說著伸手攙扶起阮媛媛。

阮媛媛一聲痛呼,額頭冷汗涔涔道:“好疼,我的肋骨斷了三根!”

柳鳳雅不由駭然,剛想取出金創藥替她療傷包紮,不意一陣狂風撲面而來。

她愕然抬眼望去,只見一青一白兩道電光從東面飛射而至。沒等自己看清楚,耳畔風如雷動,來人已從她和阮媛媛的頭頂上方飛掠過去,竟是在這片刻之間又繞著海島飛奔了一圈回來!

而這已是楊恆和吳道祖環島飛馳的第八圈了。日頭一點一點從山後的海平面上升了起來,時間對楊恆而言顯得是那樣漫長,長得他直覺得自己已奔跑了一輩子。

身後的吳道祖已追近到八丈。只要他願意,一道凌空劈出的掌風隨時可以轟擊到楊恆的背心。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只會是隔靴搔癢,令楊恆藉助掌風跑得更快。

突然,楊恆的身形拔地飛騰挺腰翻轉,右手掣動阿耨多羅劍疾刺吳道祖眉心。

吳道祖的身勢說停就停,卻沒有像對付厲問鼎那樣用拳鋒硬撼。以他的眼力,儘管尚不清楚阿耨多羅劍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