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長階直通壇頂。每一層祭壇上,都佇立著形象各異的威武魔神銀像,清一色地面朝壇頂,肅然侍立。
壇頂中央是一個三丈餘高的銀白色神龕,四周遍插各色魔旗,在風中獵獵飛舞。
蝶幽兒的俏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欣喜之色,加快身速道:“我們找到太古神壇了!”
三人踏上太古神壇的第一層,魅瑙仔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旁邊佇立的一尊魔神銀像,像被蠍子咬了似地急忙縮手叫道:“好冷!”
蝶幽兒尋到太古神壇心情極佳,微笑道:“依照祭魔族的說法,這些魔神都是由軒轅魔帝嘴裡的牙齒衍化而成,拱衛著頂上的神龕。實際上這整座太古神殿,便是軒轅魔帝的遺骸所化,咱們等若行走在了他的身體裡。”
一踏上太古神壇,太清神殿中悽迷暴虐的風雪就驟然消失。彷彿這神壇果然擁有著一種神乎其神的靈力,將所有危險都隔絕在外。
三人走上神壇頂層,蝶幽兒回頭道:“楊大哥,瑙仔,你們在這兒等我。”
她的神情竟也變得緊張凝重,每一步都邁得極其緩慢小心,來到神龕之前。
在神龕前的一塊凸起玉板上,她收起奇魔花盈盈跪下,聲音微微有一絲抖顫道:“太古遺脈蝶幽兒在下叩拜。萬年以降,無數太古先驅前仆後繼,折戟沉沙於三清殿前。今日幽兒有幸,得拜真容,終可一償歷代先祖遺願。盼傳我太古衣缽,萬年神氣,令軒轅重光!”
她深深叩拜下身,接著又是三叩九拜匍匐跪行到神龕前,從懷中珍而重之地用雙手高托起一尊銀白色的心狀神器,剛好嵌入神龕底座的一處鏤空中。
不知為何,楊恆在看到那心狀神器的一霎,心頭猛震,依稀覺得此物與自己乃至整個仙林都有著莫大的關聯,莫非就是……
“嗡──”就像神壇內部有無數燈火被點燃,以神龕為中心並飛速向四方擴充套件,整座神壇都亮了起來。一時間華光綻放,猶如一盞懸浮在霧濤雪海中的巨大燈臺。
魅瑙仔目瞪口呆,喃喃道:“有鬼,有鬼……”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破出濃霧,向著神龕前的蝶幽兒飛撲而來,正是南宮北辰。
楊恆早有提防,凌空截擊。兩人對了一掌,各自向後飛飄,楊恆側目觀望不見南宮北斗的蹤跡,喝道:“再吃我一掌!”北斗神掌雄渾迅猛拍向南宮北辰,好讓他遠離蝶幽兒。南宮北辰連線三掌,已退到太古神壇邊沿。楊恆詫異道:“這老魔為何突然變得如此不濟?”心念猛閃暗叫聲“不好!”
只見太古神壇正上方的霧雪中,一道紫色身影悄無聲息地潛下,手握一柄摺扇直點蝶幽兒腦後。蝶幽兒面無驚慌,冷笑一聲道:“你終於來了!”抬皓腕亮出奇魔花,銀光暴漲釋放出層層疊疊的花影轟向來人。
“砰!”摺扇一展,將花影一鼓盪盡。那紫衣人的左爪迸射出五束寒芒,向蝶幽兒的頭頂和香肩插落。
南宮北辰見紫衣人現身,精神大振道:“褚老弟,速戰速決!”奮力反攻楊恆兩掌。
楊恆凜然心道:“此人竟是憐花齋主褚惜衣?他與西門夫婦並稱天荒八怪,修為雖說不差,可也絕不該突然變得這般厲害!難道他就是那個‘天師’?”化解開南宮北辰的攻勢,運神息返身祭出一道玄冰鞭擊向褚惜衣背心。
褚惜衣一聲長笑,摺扇回捲將玄冰凝鑄的神鞭轟然拍碎,說道:“小賤人,我早就料到你向老夫索要軒轅心,必定是為了太古神殿之行!”
蝶幽兒施動奇魔花破去褚惜衣的五道爪芒,嬌軀向後騰躍,寒聲叱道:“你當我不曉得麼?本姑娘早已恭候多時!”祭出銀爐煉罩向褚惜衣。
她自打進入太古神殿後便韜光養晦,從不輕易耗用神息,便是為了養精蓄銳對付這平生第一大敵的劫殺。
褚惜衣摺扇猛振,扇面上亮起一幅洛神凌波圖。但見那粼粼洛水微波盪漾湧將出來,撞擊在銀白色的光團上。一記石破天驚的巨響,光瀾四濺,蝶幽兒被震得嚶嚀悶哼飛跌而出。
楊恆被南宮北辰死死纏住,至少在一百個回合裡難有取勝之望,正欲使出雙泯月輪救援蝶幽兒,突聽見魅瑙仔大叫道:“老白臉,你欺負幽兒妹妹,看我打你──”從後腰的褲帶間拔出一根又粗又短通體烏黑沒半點兒光彩的小鐵棍,執在手中往褚惜衣虛點道:“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專打老白臉!”憑空湧出一隻直徑超過一丈三尺的鋸齒冰輪嗚嗚轟鳴砸向褚惜衣。
褚惜衣一驚,舍下蝶幽兒側身出掌,一束紫色弧光如圓月彎刀劈向冰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