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中年漢子仗著一股酒勁兒,伸手抓向蝶幽兒,可他的手指還沒觸碰到蝶幽兒的肩頭,迷迷糊糊就感眼前有道銀光劃過,好像臉上有絲寒風拂過,忍不住用手抹了把面門道:“什麼玩意兒,閃電了?”卻立時驚恐地瞪大雙眼,才看清自己的巴掌上滿是鮮血。
慢慢地,從他的眉心到下巴裂開了一道血口,而後整個頭顱就似被斧刃劈開的樹樁往兩邊分離,魁梧的身軀晃了兩晃轟然倒地。
後面的幾個同夥兒都驚呆了,甚至沒有看清楚蝶幽兒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蝶幽兒轉回身,臉上掛著仙子一樣的可愛笑容,柔聲道:“你們為何不聽我的勸告,非得跟出來?真不乖……”手裡不知何時已多出了那束奇魔花,妖豔的光華亮起,迸射出數道刀芒,悄無聲息地旋動下四顆頭顱。
“噗──”從脖頸中飆射出的血箭劃過一束束弧線,如寒鴉赴水似地澆灌在奇魔花上。奇魔花精光隱隱,瞬時將五人的精血吸吮得點滴不剩。
這時候在五具屍體之後,有道人影鬼魅般浮現,毫無表情地注視著蝶幽兒,說道:“造孽,造孽,又是五條活生生的人命。”
蝶幽兒瓊鼻嬌嗤,說道:“貓哭耗子假慈悲,若落在你手裡,他們只會死得更慘。”
“也是,這也算物盡其用了。”來人嘆了口氣道:“只是你未免太過招搖。”
蝶幽兒冷笑道:“我越是招搖,你們不就越安全麼?”
來人搖頭道:“別把我和你爹爹當傻瓜,以為不曉得你在趁機擴充勢力,蒐羅黨羽。凡事適可而止!”
蝶幽兒不以為意道:“少說廢話,我要的東西呢?”
來人道:“這可是我們費盡心機,付出極大代價才搞到了手,你得來倒也輕巧。”
“龔異嵬,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蝶幽兒森然道:“是我在拋頭露面對付宗神秀,而你們只要躲在一邊就能坐享其成。這世上的好事,不能讓一個人全佔盡。何況這東西原本就該是我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
無相神君低低一笑道:“蝶姑娘何必光火?我先交錢後收貨,也算對得起你的勞苦功高了吧?”袖口裡平平飛出一物,卻是個硃紅色的木匣子。
蝶幽兒藕臂輕揚,將木匣收進了自己的彩袖裡,臉色稍緩道:“替我轉告那個老東西:楊恆是我的,假如他在背地裡搞鬼,休怪本姑娘翻臉不認人。”
龔異嵬喈喈尖笑,身形一起如蝙蝠般沒入夜空道:“別傻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蝶幽兒櫻唇微翹,悠然道:“這事又有誰說得準呢?”
◇◇◇◇
楊恆回到客棧,遠遠就看到明燈大師屋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敢情是來了客人。
他拎著兩壇酒推門入屋,只見久違了的祝融劍派掌門匡天正正坐在床前和明燈大師聊得火熱,屋裡滿滿當當十幾號人,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著,如秋柏青等祝融劍派的年輕弟子只能靠牆站著。
“有酒?”明燈大師正和匡天正說得高興,突然顫了顫鼻翼望向門口,頓時眼睛發亮道:“阿恆,你帶來的可是我現下最想要的東西。”
楊恆將酒拎到床前,石頌霜低垂著眼簾,看也不看他。
楊恆向匡天正等人一一見禮,卻意外地發現明月神尼也坐在人群中。
匡天正耿直曠達,絲毫沒有察覺楊恆的表情有何異常,親熱地拍打他的肩膀道:“真源,你回來得剛好。咱們正說起後天的事呢。”
明月神尼淡淡一笑,糾正道:“匡掌門,只怕應該是明天了。”
匡天正瞧了瞧窗外微露一線的晨曦,笑道:“可不是嘛,又一天過去了。”
明燈大師含笑不語,趁著眾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楊恆身上,悄悄俯身去拿酒罈。
不防石頌霜將纖手在酒罈上一按,低聲道:“司馬神醫特意交代,三天之內你不能飲酒。”
明燈大師無可奈何地瞪著石頌霜,把手縮回被褥裡。
西門望哈哈怪笑道:“老嚴,這下可被人管住了。滋味可好?”t
去年祝融峰大戰時,石頌霜襄助甦醒羽攻山,也曾殺傷不少正道弟子。縱然匡天正脾性再是豁達,亦不可能對她毫無芥蒂,只因看在老友的面上,才沒翻起舊賬。
這時聽西門望拿石頌霜打趣,他不著痕跡地又將話題引回楊恆身上道:“真源,你儘管放心。這回老夫和明水方丈還有令師早都商議妥當,絕不能教天心池的陰謀得逞,定要保全令堂性命。哪怕跟宗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