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太素冰元爪”配以神出鬼沒的身法,端的凌厲狠辣之極,在他身周幻動出一道道炫目青芒,便似一張天羅地網不斷收緊。如果等這張落網纏到身上,那他也就該壽終正寢了。
兩人高呼酣戰,龔異嵬奮力一掌將青天良迫開三尺,喝道:“明曇,過來!”
大魔尊聽到龔異嵬的喝令,不顧楊恆正一掌向自己擊來,飛身揮尺砸向青天良後腦。
楊恆急急收住掌勁,叫道:“老狐狸,小心!”
青天良飄身飛閃,大魔尊的屠佛尺落在空處。誰也沒有想到,龔異嵬猛地探左手扣住大魔尊脈門,右掌虛按她的頭頂,冷喝道:“都住手!”
楊恆已攻到龔異嵬身前,又生生凝住身形,怒道:“龔人妖,你好歹也是魔道一方人物,居然使出這等卑鄙伎倆!”
龔異嵬頭頂紫氣蒸騰,喉嚨裡咯咯沙啞低笑道:“這就像推牌九,前頭都算你贏。但只要龔某握到一手好牌,就總有翻本返利之時。”
楊恆望向孃親,見她神情木然,渾不知命在須臾,心中又是難受又是憤懣,一邊尋思對策,一邊冷靜問道:“你想怎樣?不妨劃下道來,楊某無不奉陪!”
龔異嵬冷笑道:“你想做孝子,龔某不妨成全你們母子一回。咱們也來作個交易──你把蝶幽兒殺了,我便奉還令堂。”
蝶幽兒暗自一凜,蔑然道:“讓他殺了我?龔老四,你可真會異想天開。”
這時候真禪在龔異嵬背後向楊恆比劃了兩下手勢,楊恆朝他豎起了大麼指。
龔異嵬立時警覺,將大魔尊牢牢控制在身前,低哼道:“你們兩個耍什麼花樣?”
楊恆輕笑道:“龔人妖,你不必多疑。你的手段委實高明,所以我忍不住挑起了大麼指。可又擔心若是楊某果真依你所言將幽兒姑娘殺了,你卻仍不放人該如何是好?”
龔異嵬不以為然道:“笑話,龔某還會騙你不成?”
蝶幽兒冷冷道:“那可難說。當年你們賭咒發誓效忠家母,結果如何?”
楊恆深以為然地頷首道:“這倒也是。”轉頭問青天良道:“老狐狸,你覺得呢?”
青天良雙手負後,目光閃爍不定,回答道:“老夫只關心咱們兩人之間的交易。”
楊恆苦笑道:“計劃不如變化快,你沒瞧見這次是龔人妖逼我殺人麼?”
青天良目放兇光,不鹹不淡道:“我只管打發他,他要你殺誰與老夫何干?”說著話全身殺氣大熾,如一股無形的寒潮直迫龔異嵬。
龔異嵬摸不準青天良的來路,全神戒備道:“楊恆,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恆似也急了,叫道:“老狐狸,有話好好說。當心龔人妖狗急跳牆!”
龔異嵬聽楊恆口口聲聲稱自己人妖,一聲冷哼道:“小禿瓢,龔某數完三聲,你若還不出手殺那妖女,便等著給你老孃收屍!”
楊恆道:“龔人妖,你跟我玩心機,卻不知這殿閣裡的人,個個才智拔尖,誰都不是省油燈,你只能算這個……”說著將翹起的大麼指往下翻轉,按向地面,臉上笑容猶存,低喝道:“動手,殺了這人妖!”
龔異嵬靈臺陡覺不妥,就聽“砰”地一響腳下血光炸裂,雙腿被轟得骨斷筋折失去知覺,整個人也教沛然莫御的罡風掀飛起來,不由自主鬆開了大魔尊。
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真禪的手低垂於地,從食指中迫出一縷血線,悄無聲息地順著紫晶方磚之間的縫隙,緩緩流淌到自己的腳下。
這點異狀儘管微乎其微,本也難逃他的耳目洞察。奈何先是被楊恆吸引了注意力,後又為青天良的殺氣所迫,不敢有絲毫分神,竟沒想到其中修為最弱也最不起眼的那啞巴小和尚居然突施殺手,一舉成功。
眼見大魔尊脫出掌握,他無暇細想更顧不得雙腿傷痛,右臂暴漲往她腰帶抓去。
不意蝶幽兒“呀”地銳聲尖叫,尖利的聲線直刺耳膜,饒是龔異嵬修為精湛亦被她的“惟我獨尊令”震得身軀一顫,只差半寸沒能逮著大魔尊的衣袂。
說時遲那時快,楊恆、青天良雙雙掠動,一個輕舒猿臂攬住大魔尊,將她點昏;一個雙爪漫舞布開天網罩向龔異嵬的頭頂,逼得他全力招架難以顧及其他。
這一番兔起鶻落,四個人雖屬首次合作,卻心有靈犀配合得天衣無縫,竟將聲威實力不亞於三魔四聖的無相天君龔異嵬玩弄於股掌之上,硬是沒了一點兒脾氣。
龔異嵬亦不愧是一代妖魁,雖敗不亂,以無相指擋住青天良的太素冰元爪,渾身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