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真相和之後無休止的羞辱與折磨,短短一年便命赴黃泉。
茗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原委以後,內疚了好久一陣,不但痛斥了二哥榮華,更連南宮姨娘也責備了一通,可惜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文軒雖然顧念皇家體面,極力將公主被凌虐致死的訊息給壓下去,但卻以納蘭家目無君上的罪名,對其進行極為嚴厲的處分。
先是奪去了榮祿掌管宗人府的權柄,再則撤去了榮華的兵部侍郎一職,其他族人有些因一點小事就被責罰,更有被翻出陳年舊賬而削爵殺頭的,看眼下這勢頭,鮮花著錦般的納蘭一族正在逐漸消沉,走向末路。
金粉一般暖融的春光透窗入殿,灑滿斑駁光影,暖閣的窗欞下設有紫檀雕花圍炕,上面設有小几,几上擺著差點和做女紅用的剪刀針線。
茗慎斜倚在暖炕上,跟著秋桂學針線。親手為承歡縫製著一件狐皮小襖。綵鳳抱著襁褓中的承歡公主,搖著撥lang鼓哄的她咯咯直笑。
秋桂一邊幫襯著她縫襖。一邊壓低了聲線道:“娘娘。皇上前個兒派李玉來傳話。讓您後天晚上代他宴請睿親王暢音閣聽戲。”
茗慎繞著指頭在針腳處打了個結。咬斷絲線。詫異道:“就算皇上洠Э眨�且埠細沒屎筧ィ��裁詞俏夷兀俊�
秋桂身子向茗慎探去些,謹慎道:“奴才也覺得蹊蹺,總覺得皇上這是衝著您和睿親王來的。”
茗慎微惱地扔下手裡的針線,眉頭緊擰道:“明兒去回了養心殿,就說本宮舊疾復發,不能出席,讓皇上把這事交給別人吧!”
秋桂面上有些遲疑,猜測道:“若皇上已經疑心娘娘。你不去不就剛好印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也是。”茗慎輕輕闔眼。復又睜開。捲翹的睫毛輕盈而柔軟:“去把那顆夜明珠墜子找出來。本宮就在當晚跟睿親王做個斷了,也免得耽誤了他的錦繡良緣。”
“您對睿親王的這份心思,實在是情真意切啊!”秋桂幽嘆了一聲。
茗慎慎淡然一笑。眼底湧起酸澀:“什麼情真意切。那不過是戲文裡唱出的悲天憫人的虛情假意而已。王爺不是我的小生。本宮也不是他的花旦。待繁華落盡後。終究是曲終人散。”
———到了當天晚上,文軒在長樂殿宴款群臣。後宮諸位嬪妃都被帝后邀請在長樂殿飲宴,席間鶯歌燕舞,一片繁華熱鬧的歡騰之象。
在眾人看歌舞看的如痴如醉的時候,文軒以喝醉了為由提前離席,片刻後,消瘦的明黃身姿出現在了暢音閣附近,這是,只見從黑暗中走出一道白影,單腿跪地道:“啟稟皇上,一切部署妥當。”“鵬飛,你今晚哪都不要去,就在這裡把守,待會如果睿親王想要染指慎妃。你就立即帶人衝出來將他們雙雙拿下,押到進宗人府等候朕的發落。”文軒冷聲開口。眸色微變。閃過一絲不忍。隨著轉身拂袖離去而不著痕跡的被掩飾過去。“末將遵命!”白鵬飛拱手應道,面色微沉的望著姐夫冷漠決絕的背影。眸中染上一抹心疼。
名義上是讓慎妃陪睿親王聽戲。這裡頭的曖昧氣息怕是連傻子都聞的出來。而且睿親王本來就對慎貴妃垂涎已久。怎麼可能會不出事?
更何況人家睿親王兵權在手。就算真的做出什麼凌辱帝妃的事情,那也不過是損傷點名望而已,誰又真的奈何的了他?
姐夫派自己守在這裡,待會恐怕真要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只有犧牲慎妃來以死謝罪,保全清白,他一直都知道姐夫的涼薄天性。但竟不知他可以絕情至此。忍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以美色去做誘餌。
——華燈初上,宮人們備好了酒菜茶點後紛紛撤離,白鵬飛遣散了一干侍衛,只留下了少許的心腹靜守在暗處。他已經決定。就算是睿親王真的和慎貴妃發生了什麼。他也要欺上瞞下的幫慎貴妃躲過這一劫。
文浩孤身一人靜坐在席位上,試著將頭腦中的疑問一個個解答。
這次皇兄讓慎兒陪他聽戲,很明顯擺的是鴻門宴加美人計,只是他實在想不出,皇兄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
難道是想把慎兒送給自己,讓自己退兵離京,來換取京都的太平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倒真該好好真考慮一下,要不要把這錦繡河山拱手讓他。
一陣冰冷的環佩之聲傳來,文浩驀然抬首,只見茗慎身穿丁香色仙鶴紋的刻絲朝服,從燈火闌珊處款款而來。
她高髻上綰著御賜的九鳳掛珠釵,發嵌海棠並蒂金步搖,兩旁垂下長長赤金鳳尾流蘇至肩膀,額前垂著一彎銀紋鍊墜素白珍珠,襯得她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