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喝醉了,送他回房間休息,讓帶來的太醫去給他診脈,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多說一句,本宮讓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西林坤僵住身子,一雙鷹眼寫滿了憤怒。有人按照吩咐將白鵬飛扶走,茗慎扶著秋桂的手也跟了過去。
當茗慎的身影逐漸在西林坤眼前消失後,他才恨恨地吐出一句:“慎妃你別得意,得罪我西林坤的下場,那便是生不如死。”
展鵬堂中,白鵬飛早已甦醒過來,他頭髮凌亂的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四肢四力靠坐在床壁,目光淡淡望向窗外一輪明月,恍惚間,好像做了一場香豔的美夢。
是夢麼?額頭上的傷口在疼痛,是那般的真實而清晰,慎兒身上濃郁的檀香卻還在他鼻息間流連不散,難道他真的欺負了慎兒?
白鵬飛腦袋一片混亂,他開始惱恨自己,不該喝這麼多酒的,一想到他有可能欺負過她,一顆心早已煩躁的紛亂不已。
“白大人,請用藥,這可是我家娘娘親手給你煎的。”秋桂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溫熱的濃黑藥汁。
白鵬飛望著秋桂,急促的皺緊了劍眉,難道那不是夢,天啊,他都對慎兒做了什麼?
“皇貴妃娘娘她……還好嗎?”白鵬飛唇角挑起一抹苦笑,其實他是想問,慎兒有沒有生他的氣,聲音極盡內疚。
“娘娘為你和西林侯撕破了臉,不是奴才多嘴,白大人你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那樣對……”秋桂剛要開口規勸,卻被身後一道突兀的冷聲打斷。
“秋媽媽先去外面守著,本宮跟他說一會子話就走。”茗慎一襲白色紗衣從夜色裡走了進來。她在白鵬飛床邊坐下,接過秋桂手中的白瓷藥碗。秋桂微微嘆息一聲,悄聲退了出去。
茗慎低著頭,慢慢攪動著瓷勺,決口不提之前在楓林發生的事情,輕輕吹拂著滾燙的藥,待溫涼後,才遞到白鵬飛乾裂慘白的嘴角,嗔道:“把藥喝了,太醫說你這個病是被你自己給折騰出來了,堂堂男子漢,淨學英雄氣短的那一套,以後不許再作踐自己,知道麼?”
白鵬飛乖乖的張開嘴,任由她將一勺油一勺苦澀的湯藥送進他的嘴裡,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儘管她現在顰蹙著黛眉,顯得鬱悒,卻讓白鵬飛看得丟了魂,他出神地凝視著她紅唇上點點血痂,心疼地問:“疼麼?”
“什麼?”茗慎果斷丟出反問,放下藥碗,把淡淡的眸光灑落在窗外,迴避著他緊緊粘在她臉上的視線。
白鵬飛掙扎的扶著床沿,額頭急的汗珠滾滾,他輕輕拉了拉茗慎的衣角,像個做出了事情的孩子似的,小聲道:“臣醉酒失節,罪該萬死,可臣絕對不是存心的,希望娘娘不要生氣,我當時真的只以為是在做夢,所以才敢肆無……”
“那本來就是夢!你並沒有輕薄本宮。”茗慎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緩緩回過頭來,蒼白臉上猶帶著兩道清淚的模樣讓白鵬飛皺起眉頭,一瞬間心臟像被誰用力揪緊。
茗慎迎上白鵬飛黝黑的眼眸,繼續道:“皇上讓本宮代他來探視照顧你的病情,希望白大人能配合太醫的治療,養好身子要緊,這樣本宮也好回去交差。”
“是我姐夫讓你來的?”白鵬飛頗感意外,忽略掉心中對茗慎的種種不忍,嘲弄的輕笑:“皇上還真給我臉,朝中出大事了麼?”
茗慎雙唇緊抿著,雙眸透出一種濃濃且沉重的傷痛。“睿親王要清君側,皇上已經立了你姐姐為皇后,想讓你這個國舅爺快些養好身子,率軍出城打頭陣。”
“他竟然捨得要殺你?”白鵬飛一臉的難以置信,睿親王和茗慎的事情,他從綵鳳嘴裡聽來了不少,他覺得睿親王不是無情之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如今會拿手裡的兵權來欺壓一個弱女子。
“皇家最是無情種,帝王家的男兒為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什麼都可輕拋,更何況我不過是他昔日垂青過幾眼的一個女子,他又有何捨不得的?”茗慎顫抖的紅唇死命地抿成一道直線,不肯讓心中悲傷的哭聲溢位唇畔。晚風吹亂了她的黑髮,絕色的容顏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情,那神情已經僵硬到宛如沒有生命一般。
哀莫大於心死,她心愛的男人要將她置於死地,她的心應該死在極痛的折磨之後吧。
看著她細瘦的肩膀微微顫動,極力隱忍傷痛的樣子,白鵬飛突然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娘娘不用擔心,有白鵬飛在的一天,臣決不許睿親王的討伐之師踏進京都的城門一步!”
“白鵬飛你應該知道,我的人是皇上的,我的心早就葬在沉香閣的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