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變則通,通則順,順著昌’,金爺真是一句警醒夢中人啊!”茗慎放下剛才端得高高的姿態,熱情的緊握住金萬傳的手,誠懇而堅定道:“本少決定了,金爺只要將錢入股到鴻豐,您就是我們鴻豐的人了,日後不管是各類礦產,還是古董字畫的生意,全都算您一份!”
“豐少此話當真?”金萬傳滿臉震驚不已,心裡卻陰笑連連:果然是個敗家子,照他所言,鴻豐早晚會是他金萬傳的囊中之物。
茗慎揚眉笑道:“金爺不信?那我們改日可以立下契約為證啊?”
“何須改日,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不妨現在就立吧!”趁熱要打鐵,金萬傳此刻已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茗慎為難道:“今日就立契約會不會太倉促?本少祖上的規矩想必金爺也知道,向來只收真金白銀,而且先錢後貨,您確定你現在拿得出來嗎?”
金萬傳起身拱手道:“金某現在立刻去準備金銀,豐少稍等!”說完,便帶著人匆匆出了雅閣。
茗慎慵懶的靠在榻上坐等,沒想到事情的進展竟然比想象中順利,也不知道金萬傳這次會拿出多少身家來,像他這樣貪婪的人,會不會將所有的積蓄傾囊而出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他金家就等著家破人亡吧!
———茗慎正在暗自盤算對付完金家後,如何對付金顏嬌,雅閣外冷不丁的傳進一道淡淡的女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從女子的語氣不難聽出她的不悅,是敵是友難辨。
“豐少,我家主子想請你到隔壁單獨一敘,他也是鴻豐的人!”
聞言,杜雲帆臉色鉅變,茗慎也吃了一驚,不過她驚的是沒想到這裡的隔音效果如此之差,大概是金萬傳為了幫端親王收集情報,故意為之吧。
“既然鴻豐的人都知道了,卻不出面拆穿,想來必有一番緣故,你不要自亂陣腳!”茗慎用僅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附在杜雲帆耳邊低語幾句,便獨自出了雅閣,隨著夜魅走進了旁邊的雅閣。
拂過垂花門兩旁的輕紗,繞過四扇楠木刻絲的琉璃屏風,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戴著金色面罩的黑衣男子,狂放不羈的橫躺在暖塌上,這氣勢,比霸道的睿親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絕對不會把當今尊貴的睿親王和一個江湖人士聯想在一起的。
男子戴著面罩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有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眸,那雙眼睛透出絲絲的寒意,卻又閃爍著炙熱的暗芒,彷彿是燃燒在冰稜上藍色的火焰,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的想要移開視線,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冰火灼傷,萬劫不復。
這樣的氛圍令茗慎非常不爽,但她自知如今受制於人,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悅,企圖和他拼氣場,既然是他請她過來的,想必一定有話要說,所以在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之前,最好的方法便是按兵不動!
但是氣場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如某人能夠沉得住氣一言不發,而她納蘭茗慎卻耗不起時間,馬上就要和金萬傳立下契約了,決不可節外生枝。
於是茗慎終於敗下陣來,冷瞥了眼雕像一般的男人,外表從容的問道:“不知尊駕喚本少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好奇,我鴻豐何時變得外強中乾,需要靠拉攏金萬傳這樣不入流的商戶入股來維持家業了?還有祖上的那點規矩,煩請豐少解釋解釋?”男人終於開口,沙啞的聲音竟和文浩出奇的相似。
但看著她的眼神卻和文浩的嚴肅冰冷截然不同,像是一支淬上曖昧的毒箭,筆直的朝她射來,宛如她是隻狼狽逃生的獵物,而他則是在後面緊追不捨的獵人,只等著一個時機便會一擊即中,將獵物一舉擒獲。
茗慎被他揶揄的面頰一紅,但很快抿去內心的尷尬和心虛,不卑不亢道:“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尊駕早就識穿了我是個冒牌貨,有什麼意圖不妨直說,何必兜圈子呢?”
“你確定要跟我談條件嗎?”男子似乎來了精神,從榻上起身直徑朝茗慎走來,低沉且曖昧的笑道:“是不是,不管什麼條件,你都能答應?都願意忍受呢?”
男子說著就伸手就要去摸茗慎的臉頰,嚇得她敏感不安的往後退卻了幾步,不料男子的長臂一伸,便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狠狠摟在懷中。
“啊!”茗慎低聲驚呼一聲,被束縛在男子銅牆鐵壁般的胸懷,自己明明是穿著男裝,卻遭他如此輕薄,難道這個人他——喜好男色!
其實大金皇朝的貴族商戶裡頭,也不乏偏好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男人,頓時把茗慎嚇花容失色,緊閉著雙眼氣憤道:“士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