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花谷三郎瞭解到,法國馬蒙公司等企業都已經開始向市場推出基於石墨烯的產品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透過其他渠道獲得了石墨烯的供應,而且數量十分可觀。生產石墨烯的這個圈子總共也沒有幾家企業,馬蒙公司是從哪裡得到了原料,花谷三郎豈能不知?
石墨烯的價格是以克為單位計算的,即使每克產品的利潤是1美元,1公斤也能達到1000美元。從馬蒙公司銷售的產品來分析,他們每天的石墨烯消耗量在20公斤以上,也就是說。光馬蒙公司一天就給大秦集團貢獻了不少於2萬美元的利潤。而事實上,每克產品1美元利潤,只是一個最低的估計,按吉田源的計算,如果大秦集團的石墨烯售價是18美元,則每克的利潤將達到10美元。
花谷三郎似乎能夠看到,無數綠油油的鈔票正像潮水一樣湧向中國,流進秦海的腰包。而秦海的腰也隨之不斷地膨脹起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寫滿了“財大氣粗”的字樣。
不行,絕對不能讓大秦集團獲得超額利潤。
花谷三郎這樣想著,也就迅速地付諸行動了。他讓森岡嘉紀修訂了報價單,把每克的價格從19。6美元下降到18美元,隨後又降到了17美元、16美元……然而這種降價並沒有帶來任何的效果,那些歐洲的大客戶依然是一口咬住。認為新冢化工的產品價格偏高,啥時候能報個良心價出來,大家再談也不遲。
森岡嘉紀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真的嫌價錢太高,還是在玩一套欲擒故縱的心理遊戲。他刻意地把降價的速度放慢,想給對方製造出一種自己不會妥協的假像。可是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是在跟他玩什麼戰術,人家就是嫌價錢太高了。
這邊遲遲無法打動客戶,那頭生產裝置卻沒閒著,以每天200公斤的速度在不斷地進行著生產。1克石墨烯的成本是14。5美元,200公斤差不多就是300萬美元。僅僅半個月時間,積壓下來的石墨烯就已經佔用了近5000萬美元的成本,這可讓花谷三郎抓了瞎了。
以新冢化工的資本,當然不至於讓價值5000萬美元的積壓產品拖垮了,但森岡嘉紀那邊一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再這樣生產下去,就相當於把錢往水裡扔了。如果要把生產裝置停下來,前面投入的原料就全報廢了,未來如果要再啟動裝置,還要額外付出一筆清理殘餘物的支出,裡裡外外也得好幾百萬美元。
生產出來的石墨烯積壓下來,畢竟還是有價值的產品,未來只要賣出去,就能夠把錢賺回來。這種因為停止生產而帶來的損失,是白白扔掉的,與生產中的消耗完全不是一回事。考慮到這一點,花谷三郎又難以下決心停機了。
萬般無奈之下,花谷三郎告訴森岡嘉紀:再降價,一直降到新冢化工的成本線為止。現在森岡嘉紀在向各家客戶宣佈的,就是這個價格。
“森岡先生,像這種1美元、2美元的降價,就不必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石墨烯是一種新產品,這不假。作為新產品,當然是應當有比較高的利潤的,這一點我們也能理解。不過,貴公司把價格提到這樣的水平,未免太過於貪心了,你們敢說你們每克的生產成本高於5美元嗎?”尼科爾在電話那頭拖著長腔批評道。
“什麼,每克5美元!”森岡嘉紀臉都憋紅了,“這怎麼可能,你們怎麼能這樣估計我們的成本?”
“難道不是嗎?”尼科爾理直氣壯地說道,馬蒙公司現在每天要從大秦集團購入20多公斤的石墨烯,最終的成交價也就是每克5美元。雖然馬蒙公司也拿出一些專利技術讓渡給大秦集團,作為交換條件,但這並不能否認大秦集團的石墨烯價格就是這麼低。大秦集團當然不是活雷鋒,不可能賠本賣東西,所以他們的生產成本一定是在5美元以下的。
大秦集團能夠做到的事情,難道新冢化工做不到嗎?作為一家有五六十年曆史的老牌化工企業,你能說你的成本控制能力比大秦集團還差?
好吧,就算大秦集團手裡擁有更先進的專利,成本的確比你們更低一些,你們如果連奮起直追的勇氣都沒有,又憑什麼跑來向我們推銷你們的產品呢?
尼科爾認為自己的理由是十分充分的,新冢化工報出14美元的價格,要麼是心太黑,想賺大錢,要麼就是本事太差,根本不具備玩石墨烯的資格,不管是哪種,都不妨礙尼科爾向森岡嘉紀說硬話。
“尼科爾先生,我們雙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馬蒙公司一直都是我們新冢化工的老客戶,我們的合作一向非常愉快。在石墨烯這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