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位記者朋友說得好,大公司也可以從小公司引進技術,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但在引進技術並不僅僅意味著引進一個配方或者一個化學方程式,而是需要拿到所有的測試記錄。這才是一項完整的技術。
某知名陶瓷企業聲稱自己受了超賽公司的欺騙,引進了虛假的技術。我想問問這家公司的技術總監,你們引進技術的時候,難道不看實驗記錄的嗎?你們引進技術之後,難道不做技術驗證嗎?”
秦海一口一個“某知名陶瓷企業”,在場的人誰不清楚他所指的正是庫塞拉。看到秦海手裡那一大疊資料。先前還準備了一堆問題準備發難的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人家說得對,你說曲陶指使超賽公司欺騙了你們,那你們的技術人員是吃屎的嗎?難道不會看實驗報告,不會做驗證實驗?
他們哪裡知道,以庫塞拉以往的流程,這種從外面引進的技術,肯定是要進行全面驗證才能推向市場的。但這一回庫塞拉被曲陶壓迫得太厲害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做這種驗證工作,再加上得知配方是從曲陶的生產線上直接拿過來的。也就少了幾分懷疑。以庫塞拉的想法,曲陶敢於投入生產的技術,肯定是進行過驗證的。既然對方已經驗證好了,自己又何必浪費時間多此一舉呢?
可誰料想,曲陶正是利用了庫塞拉的這種心理,才給它刨下了一個大坑。如果庫塞拉不是那麼急於要爭奪市場,這個簡單的圈套其實是不足以讓庫塞拉這樣的大企業栽跟頭的。
庫塞拉能夠指責曲陶故意洩漏虛假技術,以便把髒水潑到曲陶的身上。可它又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搶時間而連基本的技術驗證都沒有做完。如果實話實說的話。那麼這盆髒水可就是全都扣在自己頭上了。
秦海正是認準了庫塞拉不敢說出實情,這才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了庫塞拉一軍。他相信。庫塞拉在這個問題上是無法自圓其說的,無論它說自己做過或者沒做過技術驗證,都逃不開被指責為不負責任的命運。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躁動,秦海站在石頭上看得清楚,原來正是王培超與田中達男、高村武彥一道走了過來。他們原本應當是走向法庭去出庭的。看到這裡聚了一堆人,王培超便自作主張地走過來了。
“王先生,你過去幹什麼?”田中達男詫異地問道。
王培超冷冷地說道:“曲陶在開新聞釋出會,難道我們不要去說幾句嗎?”
“我們的話應該在法庭上說,而不是在這個地方說。”田中達男不滿地說道。
王培超沒有理他。而是擠開人群,來到了秦海等人的面前。田中達男和高村武彥不便讓他一個人出現,只能勉強地跟了上來,旁邊還帶著一個悲催的翻譯。
“王培超,你還有臉過來?”黃燕玲看到王培超出現,臉上頓時升起一層冰霜,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黃姐,對不起……”王培超向黃燕玲微微地低下頭,說道。
“別叫我黃姐!我沒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兄弟!”黃燕玲喝道。
“王培超,你給我滾遠點,別讓我費事!”劉碩也陰沉著臉喝道。
這個兄弟相見的場面,頗有戲劇性,旁邊的記者紛紛舉起相機,對著劉碩、黃燕玲、王培超等人咔嚓咔嚓地拍起照來,跟在王培超身後的田中達男和高村武彥也被拍入了鏡頭,這些他們覺得頗為尷尬。
王培超對於身邊的一切似乎無動於衷,他走到秦海面前,抬起頭來,說道:“秦總,你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一些。你現在說完了吧,能讓我說幾句嗎?”
秦海站在石頭上,位置比王培超高出一頭,他低頭看著王培超,笑了笑,說道:“喲,王總也有話說,那我就把這個地方讓給你吧,省得人家說我們不讓人說話。”
說罷,他跳下石頭,站到了劉碩的身邊。他能感覺到劉碩的雙手在發抖,如果不是顧慮一些事情,估計這會他又要暴打王培超了。
王培超踩上秦海剛剛站過的石頭,看了看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地說道:“各位記者朋友,感謝大家前來採訪超賽公司訴曲陶公司的案子。在開庭之前,我想告訴大家:超賽公司這樣做,完全是受到了庫塞拉公司的脅迫,我們對曲陶公司的指責,完全都是失實的!”
這番話一說出來,現場幾乎都要炸了。一場如此吸引眼球的訴訟,原告居然在開庭前聲稱是受到脅迫,所有的指責都是失實的。最關鍵的是,王培超的這些話直接把庫塞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用名妓們的話說:人們不禁要問,庫塞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