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損人不利己地去給陶福元添堵,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放他走就是了。
陶福元離開學院的時候,沒有人到校門口去送行。他與妻子拉著行李從校園裡走過,收穫的只是一個個白眼。人心是桿秤,誰是誰非。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在得知學院對陶福元沒有任何的懲罰措施之後,許多人都感慨學院真是一個人性化的地方,自己為這樣的東家出力,心裡也痛快了。
一部分學者離開之後,有些實驗室的崗位便出現了空缺。在秦海的安排下。材料學院開展了一次全球招聘活動,又補充進了一批優秀的學者,各項科研活動都沒有受到明顯的干擾,依然在紅紅火火地進行下去。
人來人往,冬去春來,轉眼已是1998年的盛夏時分了。正在忙著與張岱渭一道測試新鮮出爐的新能源汽車的秦海突然接到冀明初的電話,讓他即刻趕往京城,有緊急事務要與他商議。
“冀老,我來了。”
放下電話之後不到4個小時的時間,秦海就出現在了冀明初的辦公室裡。儘管從機場過來的小轎車裡空調開得很足,秦海依然是一副滿頭大汗的樣子。
“來得真快。”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冀明初笑著說道,“快坐下擦擦汗吧。小李,給小秦倒杯茶過來,不要拿涼水,太熱了突然喝涼水對脾胃不好。”
秘書答應了一聲,給秦海倒茶水去了。秦海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擦著汗,一邊笑著問道:“冀老,有什麼緊急事情?您在電話裡這樣一說,嚇得我一點都沒敢耽擱,硬是搶了別人的機票,坐最早的一個航班就趕過來了。”
“哈哈,秦董事長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嗎?”冀明初笑著開了個玩笑。
秦海道:“別說咱們國家的法律不允許,就算允許,我也不敢買啊,太張揚了,恐怕您都不會放過我的。”
“嗯,還是原來的本色。”冀明初對於秦海的回答頗為滿意,現在社會上有錢的企業家越來越多了,許多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極盡各種奢華,這令冀明初這樣的老同志很是看不慣。秦海在這些人中是一個另類,雖然身家已然可以稱為國內首富,但他的穿著、花費以及言談舉止都還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這也是冀明初最欣賞他的地方。
“最近的形勢,你都看到了吧?”說完幾句閒話之後,冀明初收起笑容,開始進入了正題。
“最近的形勢?”秦海卻被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了想,搖搖頭道:“您說的是哪方面的形勢,是伊拉克,還是南聯盟,我實在有點不清楚。”
“什麼伊拉克、南聯盟,我是問你長江中下游的形勢。”冀明初惱火地說道。
“呃……”秦海這才知道自己腦洞開得有點太大了,他覺得冀明初是軍方的老領導,關注的肯定是國際政治軍事之類的事情,卻沒想到冀明初說的是國內的事。要說到當前國內的大事,秦海當然是知道的,那就是長江中下游流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我們安河省也受到影響了,抗洪形勢非常嚴峻,多虧了有部隊在前面頂著,否則光靠地方的力量,還真是有點吃不住勁。”秦海說道。提起抗洪部隊,他開始明白為什麼冀明初會關心這件事,整個長江中下游流域,現在有十幾萬軍人在大堤上奮戰,用兵數量之多,差不多也相當於一場大戰役的規模了。
“養兵千日,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冀明初自豪地說道,說完這個,他的話鋒一轉,臉上又露出愁容:“不過,現在部隊的壓力也非常大,後續的洪峰還在一個接一個地過來,而部隊戰士都非常疲勞。前方的物資供應也出現了困難,戰士們的生活保障都有問題了。看著下面報上來的材料,我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啊。”
“您希望我做什麼?”秦海沒有繞什麼彎子,直截了當地發問了。冀明初打電話叫他來京城,顯然不是為了和他嘮磕的,而是希望他能夠承擔一些事情。在安河的時候,秦海已經安排過集團為抗洪救災捐款,派出人員、車輛等協助抗洪工作,不過這也都僅限於在安河省的境內。冀明初所關注的,顯然應當是整個流域的全域性。
冀明初道:“現在從中央到地方,都在全力以赴地支援抗洪救災,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我考慮,你們大秦集團是一個科技型企業集團,有沒有可能從你們的專業出發,為抗洪一線解決一些關鍵性的問題。比如說,前方修復堤壩,需要用到快乾型的水泥,我記得你們集團的快乾水泥產品是全國領先的,能不能請你們挖掘一下庫存,同時加快生產,儘快為前方多提供一些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