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碩,年紀越大怎麼脾氣越壞了。”秦海苦笑了一聲,然後對司機吩咐道:“小李,到前面掉頭。再回機場。”
“怎麼?”蘇亞波一愣。
秦海道:“我記得一小時後有一趟飛林西的飛機,我現在就趕到曲武去。”
“可是,秦總,您剛從法國回來,還是休息兩天再去曲武吧。”蘇亞波勸道。
秦海搖搖頭道:“沒事,我在飛機上睡過覺了,晚上趕到曲武去休息也來得及。劉碩那個脾氣,我還是早點過去為好。”
“好吧……”蘇亞波也知道秦海的習慣,便不再說什麼。他拿出大哥大。撥了幾個電話,幫秦海訂好了飛機票,然後直接把秦海又送回了機場。
飛機降落在林西省會青晉市,秦海拎著包走出機場,迎面便看見了舉著牌子等候他的曲武陶瓷公司副總經理黃燕玲和銷售處長明永波,此外還有一位也是秦海的老熟人,原來青鋒農機廠的供銷科長蕭東平,他現在的職務是大秦集團的銷售部長。秦海在京城的時候已經聽蘇亞波說過。在劉碩出事之後,寧中英專門派了蕭東平趕到曲武去處理此事。因此他此時會出現在這裡。
“黃姐,永波大哥,蕭部長,你們久等了。其實你們幾位沒必要親自到青晉來,派個司機過來接我就可以了。”
秦海大步走到幾個人面前,與他們握著手。客氣地說道。
“聽小蘇說,你是剛下飛機,連辦事處都沒回,又直飛林西了,你這麼辛苦。我們到青晉來接你一趟,還不是應該的嗎?”黃燕玲微笑著說道。
“我還年輕嘛,多坐幾小時飛機算不了什麼。”秦海笑道,“你們都到青晉來,劉總那邊有誰盯著沒有?別趁著你們不在,他又掄著傢伙殺到長固去了。”
“哈哈,不會的,我讓大嫂守著他呢,莫市長也在,他跑不了。”黃燕玲道,“聽說你專程趕到林西來,他也想來青晉接你,被我攔住了。”
秦海點點頭道:“嗯,那好,咱們趕緊先回曲武吧,具體情況,車上你們再跟我介紹一下。”
幾個人上了曲武陶瓷公司的商務車,離開機場,徑直返回曲武。在車上,黃燕玲把事情的經過又向秦海陳述了一遍,其中有一些內容是蘇亞波不太瞭解,因此沒有向秦海說起過的。
全部說完之後,黃燕玲嘆了口氣,說道:“唉,王培超這件事情,也怨我事先沒有察覺。其實王培超從小就比我們這些孩子多一個心眼,總想著要出人頭地,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也不奇怪。”
“事情出來之後,我們去找過他媽媽,也就是王師母。王師母聽說培超做出這樣的事情,氣得直掉眼淚,說自己養了這樣一個沒良心的孩子,以後都沒臉到地下去見王師傅和沙礦長了。”明永波在一旁補充道。
劉碩、黃燕玲、王培超這些人,從小都是在一起長大的,互相以兄弟姐妹相稱,他們之間最重要的紐帶就是建興礦的老礦長沙仁元。當初秦海在曲武建這個陶瓷廠,也是受沙仁元的託付,最早的初衷是為這些人提供一個生活的依靠,讓他們能夠衣食無憂。
如今,沙仁元早已故去,而原來的兄弟陶瓷廠也已經成長成為龐大的曲武陶瓷公司。劉碩等20位建興礦子弟都是曲武陶瓷公司的股東,每年的分紅都能達到幾十萬,早已超出滿足吃飯穿衣要求的預期了。可是,人的**是無止境的,像王培超這樣一個原來只能在建興礦拿菲薄的一份工資的普通工人,在成為百萬富翁之後,還人心不足,居然幹出了撬自己公司牆角的事情。他的母親作為礦上的家屬,還有著一份淳樸的工人的良知,聽說兒子幹出這種事,其難過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老蕭,寧廠長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秦海把目光轉向蕭東平,對他問道。蕭東平是受寧中英委派前來的,自然是帶著寧中英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意見。在這樣複雜的事情面前,秦海習慣於先了解一下寧中英的立場。
蕭東平看了看黃燕玲和明永波,說道:“其實,曲武陶瓷公司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早就在寧廠長的預料之中。黃總,永波,你們聽了別不高興,寧廠長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經說過,曲武陶瓷公司內部肯定會發生分化的,至於以什麼方式分化,寧廠長就猜不到了。”
“寧廠長高瞻遠矚,我們真是比不上。”黃燕玲由衷地說道。曲武陶瓷公司也是大秦集團旗下的企業,黃燕玲、明永波等人與寧中英也都是打過交道的,對寧中英的睿智一向極為佩服。寧中英這個人,在現代管理理念方面或許有一些欠缺,但要說到對於社會和人性的洞察力,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