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洪春的眉毛漸漸皺起,心裡一驚,忍不住問道。
崔洪春抬起頭來,問道:“長松,你們制訂這個行動方案的時候,沒有讓秦海參與嗎?”
“秦海?”王長松愣了一下,他都快有點想不起這個人了。但崔洪春一提,王長松就開始暗中叫苦了。他想起當初崔洪春專門交代過,讓他在制訂行動方案的時候要吸收秦海參加。他一開始還把這事記在心上,後來開過幾次專家研討會之後,他就把這事給忘到一邊去了。原因也很簡單,農機系統的大腕專家那麼多,一個小小的秦海,何足掛齒呢?
在王長松看來。崔洪春當初說要讓秦海參與,或許更多的只是一種客氣。因為當時秦海就在現場。至於說真的需要這個年輕人參與,那就是開玩笑了,這年輕人看起來不過20出頭吧,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可是,時過幾個月,崔洪春居然還能專門提起秦海。這就說明在崔洪春的心目中,秦海的的確確是佔了一定地位的。在這種情況下,王長松竟然沒有讓秦海參與方案的制訂,這不是明目張膽地違背領導意志嗎?在機關裡做事,領導交代的事情你都做不到。那可是犯了大忌諱了。
“崔部長,我們和秦海同志聯絡過幾回,不過,他前一段一直在忙國產化辦那邊的事情,沒有時間來京城。對了,他們前一段好像是搞了一個汽車材料技術洽談會,規模還挺大的,像他這樣的同志,應當是那邊的主力,分不出身。我怕耽誤時間,所以就沒有等他,而是讓咱們這邊的專家先做了這個方案。最近聽說他們的洽談會已經結束了,我正打算和他聯絡一下呢。”
王長松不愧是久經考驗的機關幹部,腦子非常活絡。他迅速地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說辭,把責任全推到了秦海的頭上。要說起來,他也沒有完全撒謊,因為他的確是讓手下給秦海打過幾次電話的,汽車材料技術洽談會的事情,也是有據可查的。
崔洪春又點了點頭,接受了王長松的解釋。其實,他心裡明白,王長松此話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真實的原因,恐怕還是看不起秦海的能力。他自己對於秦海的欣賞,也不過就是來自於一種直覺,他也不敢確信秦海真有什麼通天徹地之能。王長松既然沒有找秦海參與,那也就算了,總不能因為這一點而否定了王長松此前的工作。不過,自己當著秦海和陳賀千的面說過要讓秦海參與此事,如果沒有一個交代,也說不過去。
想到此處,他吩咐道:“這樣吧,開討論會的時候,務必通知陳賀千教授和秦海同志參加,事先把討論稿給他們送去一份,到時候要認真地聽取一下他們的意見。你們現在搞出來的這個方案,主要是侷限於咱們農機系統內部的人員,請他們看一看,說不定旁觀者清,還能提出一些咱們沒有想到的問題呢。”
“明白,我們也是這樣考慮的。”王長松趕緊答應。
就這樣,剛剛忙完洽談會的秦海便來到了京城。王長松派了一名工作人員到火車站去迎接,把秦海安頓到了農業部的招待所住下,同時給他送去了一份準備在會場上討論的方案初稿。
“勞駕,我想問問,咱們農業部有資料室嗎?”秦海接過方案,拉著正準備離開的工作人員問道。
“當然有。”工作人員滿是不屑地答道,堂堂農業部,怎麼可能沒有資料室呢?只是,這事與你有關嗎?
秦海道:“麻煩你跟王司長說一句,我想到資料室查點資料,請他跟資料室打個招呼。這份方案裡面涉及到的農業機械問題太多,我不太瞭解,需要看看有關的資料。”
“唔……好吧。”工作人員勉強地答應了。
對於秦海的要求,王長松並未覺得有何不妥,部裡的資料室也沒什麼保密的東西,真正有保密價值的東西,是在檔案室存著的。他給辦公廳打了個電話,說有一名部裡請來的專家想去資料室查點資料,辦公廳自然也就滿口答應了。
秦海在資料室裡呆了兩天,誰也不清楚他到底看了一些什麼資料。資料員只知道他把一些放在架子底下積滿灰塵的舊資料都翻出來了,還假模假式地記了一大堆筆記。他看資料的速度之快,讓人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隻看了看雜誌上的圖片而已,沒準這位年輕的專家根本就不認識那麼多漢字吧?
討論會開始前一天的晚上,秦海整理完了所看的資料,靜靜地想了一陣,然後用房間裡的電話撥通了陳賀千家的電話。
“陳老師嗎?我是小秦。”秦海說道。
“小秦啊,你也是來參加農業部的會議的吧?我聽王司長說,他們專門請了你來參加。對了,你是哪來到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