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產情況,包括裝置的情況、研究力量、生產潛力等等,這是我們最關心的。”
“明白,明白,這些資料我們都有,明天我就讓辦公室給你們預備一套。你們可以帶回去慢慢看。”於克岫露出一種自信的微笑,對秦海說道。
“好吧……”秦海相信這會再跟於克岫說啥都是白搭,坐了大半天的車子,他也實在是乏了,於是端起酒杯。說道:“於廠長,調研的事情我們明天再細談吧,現在我先借花獻佛,感謝於廠長的熱情款待,也預祝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圓滿成功。”
“好好,預祝成功!”於克岫舉起杯子,與秦海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指著桌上的菜招呼道:“來來,秦秘書,你嚐嚐這個,這是野豬的口條,這可是別處吃不著的稀罕物……”
一頓酒宴吃了近兩個小時才散,於克岫親自帶著辦公室主任把秦海一行送到了廠裡的招待所,安排他們住下,又叮囑招待所的服務員要給予最周到的服務。安頓完畢,他向秦海告辭,離開招待所,曾智強不知什麼時候悄悄跟了出來。
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聲不吭地走了一趟,來到一個僻靜之處站定。於克岫從兜裡掏出煙,遞了一支給曾智強。曾智強趕緊接過,同時按著打火機,給於克岫和自己分別點上了煙。
“老曾,這幾個小毛孩子是什麼來頭?”於克岫抽著煙,皺著眉頭問道,他的用詞可絲毫找不著剛才酒宴上那份謙恭了。
曾智強吸了口煙,說道:“我也不清楚,好像來頭挺大的樣子。他們來之前,國家計委和化工部聯合給咱們金塘經委發了函,要求咱們切實提供配合,王主任也沒搞清楚他們到底算是哪座廟裡的神。”
於克岫呸了一聲,說道:“管他哪座廟的,不過就是在上頭呆久了,肚子裡沒油水,下來打打秋風嘛。那個姓秦的小年輕還裝模作樣說什麼調研,我們就是生產聚氯乙烯的,聚氯乙烯有什麼可調研的?”
“這個姓秦的不簡單。”曾智強道,“看著也就是20來歲的樣子,說話做事可一點也不嫩,眼睛毒著呢。老於,你也稍微注意一點,沒準他們是來找茬的,咱們別給他們落下什麼把柄。”
“找茬?”於克岫冷笑一聲,“找茬好啊,我老於別的不敢說,找茬我還真不怕。明天我再給他們安排一下,讓他們去古廟。如果他們堅持要去看裝置,那我就親自帶他們去,我們那些裝置一開起來,嗞嗞冒氣,我不信嚇不死他們。”
“還真不好說。”曾智強道,“其實今天我們已經整過他們一次了,王主任專門安排他們到金南廠來,還給派了個最破的車,找了那個愛發瘋的小趙當司機,這一路把他們幾個給顛得……”
“哈哈,我聽說王主任安排他們來金南廠,就知道是在憋著壞了。你們經委也太特莫不夠意思了,不好對付的人就往我們金南廠招呼,合著到我們金南廠來就相當於勞改了是不是?”於克岫哈哈笑著說道。
曾智強道:“收拾收拾他們,他們也就消停了。不過,王主任也說了,什麼事不能做得太明顯了,他們畢竟是有來頭的,咱們得罪不起。”
“我當然明白。”於克岫道,“安排他們出去好好玩兩天,臨走一人包20斤燻肉,也就這樣了。這些年,咱們見過的神還少了嗎?”
“唉,沒辦法。”曾智強長長地嘆著氣。
於克岫與曾智強在外面長吁短嘆的時候,工作小組的幾個人也正湊在秦海的房間裡,討論著自己面對的形勢。
“小路,好點沒有?”秦海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路曉琳,關切地問道。
路曉琳點點頭,道:“已經好多了。剛才還得謝謝小傅,替我擋了那麼多酒,要不那些酒喝下去,我就真的趴下了。”
酒宴上金南廠的幹部們敬酒採取的是無差別攻擊的方法,對工作小組的各個人輪番轟炸。秦海多少能喝一點,倒也應付得過來。夏揚傑酒量不佳,路曉琳又是剛剛暈過車,更不敢多喝,最後還是黑子站出來,替他們倆把酒都給擋了,以一人之力單挑全桌子上的金塘官員,這讓路曉琳終於發現了黑子的作用。
秦海笑道:“小路,你的確得感謝黑子,不過不是因為擋酒的事情,而是因為別的。”
“什麼意思?”路曉琳一愣。
秦海問道:“小路,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今天來的路上,司機前半程和後半程開車的感覺不太一樣?”
“當然感覺到了。”夏揚傑道,“就是中間休息了一會之後,司機開車突然就變穩了,要不路秘書還得繼續暈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