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無法生產出同類的刀片,秦海自然是要予以糾正的。而好死不死的是。婁福翔居然恰好在這個時候路過,而且大言不慚地指責秦海吹牛,這不是上趕著送臉讓秦海打嗎?
問完展商工作人員之後,秦海轉過頭,對崔洪春彙報道:“崔部長,這位工作人員不瞭解這款刀片的情況。事實上。這款刀片就是咱們國內的農機企業生產的,由於是國貨,如婁廠長他們這樣的大型企業不屑於使用,生產廠家只好轉而面向國際市場尋求銷路。
這款刀片在日本市場上的代理商是福岡株式會社,這是一家著名的農業機械銷售商。我想。大概是因為擔心中國製造這個身份會使客戶產生歧視,所以福岡會社拒絕透露刀片的原廠商資訊。”
“這只是你的想象!”婁福翔有點羞刀難入鞘的尷尬了,在部長面前,他口口聲聲說國內廠商不行,自己只用這個牌子的進口貨。如果照秦海所說,這種刀片其實是國產貨,那他的臉可就真被打皺了。在這種情況下,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一口咬住這是日本原產,這樣才能維持住自己在部長心目中的形象。
婁福翔這樣抵賴,也是有所依仗的。這種刀片他們用過不少,從包裝到產品實體,上面都看不到任何中國廠商的痕跡。正如秦海所說,福岡公司擔心客戶發現這種產品來自於中國而產生不信任感,所以從來不提原廠商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婁福翔堅持說這就是日本產品,秦海又有何辦法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呢?
“是啊,這位小秦同志真有能耐,你說福岡會社拒絕透露原廠商資訊,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哈哈,說不定人家以為自己是福岡會社的總裁呢?”
“屁,我看他連日本在中國的哪個方向都搞不清楚吧?”
“……”
婁福翔身邊的幾個人都跟著嘲諷起來,他們裝出壓低聲音的樣子,但實際上聲音卻放大了好幾倍,這就是特意想讓崔洪春聽到的意思了。他們幾個人也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明白如果崔洪春相信了秦海所言,對於婁福翔將是極其不利的。
“這個事很好查的,如果國內的農機企業真的向日本出口了刀片,海關方面肯定會有記錄的嘛,只要請海關幫忙查一下就可以了。”陳賀千急赤白臉地替秦海爭辯著。他是無比相信秦海的,可也知道有些事口說無憑,秦海如果拿不出證據,將是十分被動的。
“回頭我找海關的同志幫忙問一下吧。”婁福翔假意應道,他明白,只要拖過眼前,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自己自然不會去海關打聽這件事,而崔洪春即使有心去打聽,而且打聽到確有其事,他也無法確認出口的刀片與眼前這些刀片有什麼瓜葛。
“不用那麼費勁,我可以證明給大家看。”秦海冷眼看著眾人的表現,待婁福翔一行都不再呱噪之後。他才淡淡地來了一句。
“證明?你怎麼證明?”婁福翔愣了,難道秦海真的有辦法把福岡會社的人找來作證?
秦海沒有搭理婁福翔,而是對展臺的工作人員問道:“勞駕,您這裡有印泥沒有?”
工作人員一開始沒有聽懂秦海說的是什麼,畢竟“印泥”並不是一箇中文的常用詞。秦海索性換成了日語,向工作人員又嘀咕了一句。工作人員想了想,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小李,你幫忙給小秦同志找點印泥來。”崔洪春低聲地向身邊一位隨從吩咐了一句。
眼前這樁事,有些超出崔洪春能夠控制的範圍了。如果旁邊沒有陳賀千在場,崔洪春會選擇先把這件事壓下去,不置可否,事後再瞭解到底秦海和婁福翔誰說了謊。但現在陳賀千站在身邊,而且似乎對這個名叫秦海的年輕人極其信任的樣子。崔洪春索性決定把戲看到底,看看秦海演的,到底是一出正劇,還是一出鬧劇。
崔洪春的隨從果然是手眼通天,不一會就拿著一大盒紅色印泥跑回來了。崔洪春示意了一下,那隨從便把印泥遞到了秦海的面前。
“謝謝。”秦海道了聲謝,然後把手裡的旋耕刀片在展桌上放平,用手蘸了印泥。在刀片的側面薄薄地抹了一層。接著,他從工作人員那裡要來一張白紙。鋪在桌上,再拿起刀片,把沾了印泥的那一面拍在白紙之上,就像人們平常蓋章那樣。
“這是幹什麼?”旁邊的人小聲嘀咕起來,剛才大家都已經看過這刀片了,知道其側面是平整的一片。並沒有什麼花紋之類的東西。那麼,秦海這樣做,目的何在呢?
秦海看出了眾人的疑惑,他微微一笑,把刀片拿開。然後舉起那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