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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事?”賈曉東眼睛一瞪,這可屬於叔可忍、嬸不可忍的事情,他吩咐道:“這種吃裡爬外的人,當然要查出來。……不過,現在先不急,等這個秦海離開雲江省了再說。當著他的面查他的內線,不太合適。”
“明白,我先讓人私下去調查一下,看看是什麼人搞的名堂。”蔣松凌答道。
從賈曉東辦公室出來,蔣松凌馬上給仇維光打了電話,安排他儘快把關閉小採礦點的通知印刷出來。發往各個採礦點。秦海既然交代了這件事,蔣松凌就得做到,不能讓秦海挑出毛病。至於說如果秦海要逼著縣裡去自查,蔣松凌就不會這樣乖了,無論如何都會和秦海去掰扯掰扯。
有關規範稀土生產的檔案,在地礦局已經存了好幾個版本了。仇維光找來局裡文筆最好的人員,照著原先的版本,加上秦海交代的幾條注意事項,迅速擬好了一個文稿。然後便讓打字室打出來,送到縣政府去蓋上公章,發往全縣各鄉。
地礦局幹這種事情也是輕車熟路了,辦公室印好通知,馬上安排全域性各科室抽調人員,或乘車、或騎車,前往各個採礦點去發放通知。仇維光向秦海說地礦局不掌握私立採礦點的情況,不過是句託辭。其實他們對此清楚得很。
地礦局的工作人員帶著通知來到徐家灣鄉的時候,鄉里最大的礦主辛金隆正在礦山前指揮著提取稀土的工作。
徐家灣鄉是新山縣稀土蘊藏最為豐富的一個鄉。按照專家的說法,這裡的每一個山頭都是稀土,只要挖出來就能賣錢。不過,並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有資格去挖山採礦,這裡大多數的稀土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由鄉里承包給了土生土長的礦主辛金隆。
辛金隆原本是徐家灣鄉的一個農民,家裡人口多。負擔重,幾畝薄田根本養不活全家人。於是,他便借錢買了一輛三輪車,到縣城去當車伕拉客掙錢,勉強度日。
幾年前。他偶然地拉了一位來新山縣考察的日本客商。也不知道是他的哪一項品質贏得了這位客商的好感,客商向他暗授機宜,並且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與鄉里簽訂協議,包下了全鄉所有山頭的經營權。
在那個時候,新山縣的稀土開採還剛剛起步,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稀土是什麼東西,也不清楚什麼地方能夠挖出稀土。看到辛金隆拍出幾十萬元的承包費要求承包荒山,徐家灣鄉的幹部們先是震驚,既而是欣喜。他們也不問辛金隆拿出來的這筆鉅款是什麼來歷,直接就把幾十座山頭都劃到了辛金隆的名下。
從那時起,辛金隆便開始了他的稀土淘金之路。他僱傭了一批村民,先是把山上的植被削掉,然後挖出泥土,送入浸礦池,從中分離出稀土溶液,再轉化為稀土氧化物。每隔一段時間,那個神秘的日本客商就會重新出現,帶著大卡車把這些稀土氧化物運走,同時給辛金隆留下大把大把的鈔票。
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辛金隆就把自己的三輪車換成了藍鳥轎車,家裡的幾間土坯房也已經拆掉,變成了三層的小洋樓。原來他一年四季都穿著帶補丁的土布褂子,現在則換成全身的名牌西裝,還扎著花花綠綠的“一拉得”領帶,沒辦法,他實在無法學會領帶的打法,所以只能用這種最省事的解決方案了。
為了顯示自己有錢,他在手上戴了六七個金戒指,脖子上還掛了一條足有半斤重的大金鍊,走出去能夠亮瞎觀眾們的雙眼。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會在心裡油然而生一句恭維:真特喵是個暴發戶!
辛金隆並不在意別人如何稱呼自己,在他看來,有錢就代表著有身份,身上的金子越多,就越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原來他在縣城騎三輪車的時候,誰都可以對他吆三喝四,婦女們坐他的三輪車時,還會厭惡地捂著鼻子,嫌棄他身上的汗臭。可是當他坐上藍鳥車之後,收穫的就全都是羨慕的目光了,鄉政府裡那幾位風韻猶存的少婦,時不時就要藉故蹭他的車坐,還美其名曰能夠沾一沾辛總的香氣。
哥倫布說過,黃金能夠使人的靈魂上天堂。辛金隆不知道哥倫布是何許人也,但他有著與哥倫布相同的感受,只不過讓他的靈魂上天堂的,不是黃金,而是其貌不揚的稀土。
“長根,么娃,把攪拌機開起來,再倒一袋化肥進去,馬上就要出料了。”
站在浸礦池邊,辛金隆大聲地指揮著手下的工人。雖然已經是一個百萬富翁,辛金隆還是習慣於身先士卒,親自參與稀土的提取。他擔心其他人無法做得像他一樣好,這將意味著屬於他的金錢會大打折扣。
在南方稀土礦區,各個私立採礦點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