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隨著秦海到了他的房間,房間裡早已支上了一個小電爐,把整個屋子烤得暖烘烘的,不再是剛來的時候那種冷嗖嗖的感覺了。大家分頭坐下之後,秦海對謝其進問道:“老謝,你和謝廖沙是怎麼認識的?”
早上眾人剛到赤塔的時候,就在火車站與謝廖沙發生了一場小衝突,幸好有謝其進居中調和,這才脫身。那時候秦海對這個謝廖沙的印象僅限於是一個仗勢欺人的警察。因此也沒有特別向謝其進問起此人的情況。
誰料想,這個謝廖沙居然是拉吉莫夫的外孫,而且還與烏特金、瓦維洛夫這樣的工廠領導是狐朋狗友,這就使秦海對他產生了興趣。他向謝其進了解謝廖沙的情況,也是想評估一下此人是否可以利用。
謝其進作為一個商人,腦子是足夠活泛的。聽到秦海這樣問。他立即就明白了秦海的打算,於是把自己與謝廖沙認識的經過,以及自己對謝廖沙此人能力、人品等方面的瞭解一股腦都說了一遍。
謝其進表示,他結交謝廖沙的原因,也是為了建立一些關係,以便擺平一些在當地遇到的麻煩事。也許是因為出身知識分子家族的緣故,謝廖沙其人不算很貪婪,一點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換到他的友誼。謝廖沙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在於比較講義氣,信守諾言。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優點,他的朋友眾多,屬於一個走到哪都能吃得開的角色。
“這樣的人,在咱們國內就屬於小流氓吧?”陸景榮皺著眉頭評論道。
“的確,就屬於小混混。”秦海贊同道。
“這樣的小混混,咱們何必這麼在意?如果不是看在他父親採列捷利的面子上,我都不想和他打什麼交道。”陸景榮說道。
秦海笑道:“陸老師真是疾惡如仇,不過。您應當知道孟嘗君的典故吧?雞鳴狗盜之徒同,都是有他們的作用的。我是一個生意人。謝廖沙這樣的小混混,對我其實很有用處呢。”
“有什麼用處?”陸景榮問道。
秦海道:“我們不可能在蘇聯呆很長時間,但從蘇聯引進人才和技術的事情,是很長久的,所以我們在這邊必須有自己的代理人。我覺得謝廖沙這個人就很適合做我們的代理人,只要給他一些好處。他能幫我們做很多事情。”
陸景榮質疑道:“秦總,如果要找代理人的話,這個謝廖沙的地位是不是太低了,我倒覺得,那個瓦維洛夫比他更合適。起碼人家是總工程師,認識的人也比謝廖沙要更高一些吧?”
黑子在旁邊插話道:“陸老師,我倒不這樣看。那個瓦維洛夫,一看就不是一個正派人,這種人習慣於吃裡爬外,如果我們僱他當代理人,他會把我們的利益也拿去做交易的。”
“那麼謝廖沙又算什麼正派人呢?”陸景榮反駁道。
黑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他自己當年也是一個小混混,所以對謝廖沙這樣的人很能理解。在他看來,混混與混混也是有所不同的,有的混混講義氣,有的混混則純粹是無賴。謝廖沙就是一個講義氣的混混,而瓦維洛夫這樣的人,雖然有學歷、有身份,但也不過就是一個斯文敗類而已。
秦海和謝其進對於黑子的說法都是頗為認同的,他們都是在市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看人的角度與陸景榮這樣的老學者肯定是不同的。不過,這件事情也沒必要向陸景榮多解釋什麼了,說多了沒準陸景榮還覺得不高興呢。
“陸老師,謝廖沙的事情,我去處理就好了。累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吧。明天咱們還得一起到赤塔石油機械聯合工廠去,瓦維洛夫說了,他們實驗室裡的裝置,也任憑我們挑選,您可得好好挑一挑。”秦海對陸景榮說道。
“好的,好的,聽他們說,他們有不少從德國進口的高精度實驗裝置呢。”陸景榮興奮地說道,說完,他又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小聲說道:“秦總,咱們這樣把人家實驗室裡的裝置三文不值兩文地弄走,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啊?”
“陸老師,您換個角度想想吧,即使咱們不去買,他們也會賤賣給別人的。賣給咱們,這些裝置好歹還能充分發揮作用,萬一他們賣給收廢品的,不是更可惜了嗎?”秦海說道。
“唉,也只能這樣想了。”陸景榮搖搖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秦總,謝廖沙那邊,我去跟他說吧。我和他關係好,可以聽聽他的想法,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願意給咱們當代理的。”謝其進自告奮勇道。
“該給他開什麼條件,你老謝定下就可以了,不用跟我商量,我相信你老謝的能力。”秦海拍了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