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之邀,前來幫助金南化工廠改制,目的是讓金南廠早日脫困。以後各項工作還需要各位師傅大力配合,我在此先謝過大家了。”
說到這裡,他向眾人微微鞠了一躬,又換來了一陣掌聲。與剛才的掌聲相比,這一陣顯得要熱烈了一些,顯然是他的這番表白讓眾人感覺到了幾分善意。
秦海說完話就坐下了,於克岫看了看眾人,知道大家對於秦海有幾分鄙視,道理也很簡單,那就是秦海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尤其是在這些退休工人看來,簡直比家裡的孫輩也大不了多少,怎麼可能對他有什麼敬意。
於克岫笑了笑,說道:“開會之前,我先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從這個月開始,咱們廠的退休工人工資將100%發放,最晚不拖過下個月,會把過去拖欠大家的退休工資全部補齊。”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室就像是熱油鍋裡撒進了一把鹽,瞬時就炸了。每個退休工人的眼睛都瞪得滾圓,七嘴八舌地對於克岫發問,唯恐自己聽錯了意思。
“什麼?於廠長,你說什麼?”
“小於,你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
“太好了,讓我算算,如果補發退休工資,我一次能拿到多少……”
“各位師傅,安靜一下,安靜一下。”於克岫拼命揮著手,這一回,他是好不容易才讓激動的老人們平靜了下來。這一年多時間,大家都已經忘記足額髮放退休工資是什麼感覺了,連每個月拿到50%甚至30%的工資,都能讓他們暗自慶幸。現在於克岫居然說從今以後能夠全額髮放退休工資,而且還會補足過去拖欠的部分,簡直可以用天上掉餡餅來形容這一喜訊了。
“各位師傅,我剛才沒有說錯,從這個月開始,咱們廠的退休工人工次就可以足額髮放,這是市政府的沈副市長簽字畫押答應的,絕對不會更改了。”於克岫說道。
“於廠長,這是怎麼回事,過去我們也去市政府鬧過,鬧完了也沒見他們答應發全額的工資,這一次這幫兔崽子怎麼改脾氣了?”老工人田金喜大聲問道。這位老師傅生性耿直,當著沈傳明的面,他也是罵過對方兔崽子的。
於克岫微微一笑,說道:“田師傅你問得太好了。我告訴大家吧,大家的退休金,正是秦總給大家爭取來的!”
“什麼,就是這個小……小秦總?”田金喜用手指著秦海,詫異莫名地問道。
“沒錯,就是這位秦總。”於克岫說道,接著,他就把秦總與沈傳明交涉的情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其中隱去了自己向沈傳明發飈的那一段。據他的說法,市裡原本是打算把秦總用來兼併金南廠的資金挪作他用,是秦總據理力爭,甚至以撤資相要挾,最後才迫使市政府答應專款專用,把這筆錢變成了退休工人的工資保障金。
“這個沈傳明,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我們廠的錢,他憑什麼挪走?”田金喜義憤地罵道,罵完,他又轉頭衝著秦總,翹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小秦總,你幹得好,我代表我們廠的退休工人,念你這個情!”
“不敢當,田師傅。這些退休工資,本來就是國家欠你們的,我只是仗義直言,幫大家保住了這筆錢而已。”秦海謙恭地說道,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又坐實了自己替退休工人討要工資的功勞。
秦海要想入主金南廠,就必須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從沈傳明手裡爭取到了退休工人的工資,原本就是他的功勞,他自然不會推掉。至於說工人們因此而對沈傳明生出怨恨,那就不是秦海管得了的事情了。於克岫介紹的情況,並沒有什麼歪曲,沈傳明原來的想法的確是有些對不起金南廠這些退休工人的。
於克岫道:“今天召集大家來開會,是秦總的意思。秦總說了,咱們這些退休工人,是金南廠的財富。金南廠要想擺脫困境,必須要聽取大家的意見,取得大家的幫助。所以,我們今天這個會,就是一個諸葛亮會,希望大家能夠繼續發揚主人翁精神,為咱們廠未來的發展,出謀獻策。”
“於廠長,還有……秦總,我們都是一些老傢伙了,哪懂什麼經營,讓我們出謀獻策,恐怕是找錯人了吧?”一位名叫丁桂芬的退休女工遲疑著說道。
“對啊,我們都是工人,過去也就知道上班幹活,哪懂經營啊。於廠長,我覺得你們還是找機關那些幹部給秦總他們出點主意吧。”其他的工人也都紛紛附和道。
秦海站起身,向眾人擺擺手,說道:“各位師傅,大家說錯了。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們這些老工人,對咱們金南廠的情況是最為了解的,所以要想把金南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