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最有野心的年輕人。實不相瞞,今天上午的時候,我曾經動過要招募你到我們福岡會社去工作的念頭。我可以給你3萬美元的年薪。不過,現在看到你的企業,我知道這樣的薪水是無法打動你的。”
“哈哈。3萬美元,在中國。你用這個價錢可以聘到10個比我更優秀的專業人才了。”秦海笑道,“岸田先生。你出這麼高的價格,也不怕虧本嗎?”
當年一箇中國工人的月工資不過是50元左右,年薪也就是600元。而3萬美元相當於7至8萬人民幣,別說聘10個人,就算聘100個人也能聘到了。
岸田邦夫認真地說道:“我看人的能力是非常強的,你的價值絕對超過你說的10個專業人才。”
“謝謝你的誇獎。”秦海答道。在上午的時候,他曾經與岸田邦夫交流過各自的經歷,他知道岸田邦夫是美國留過學的,後來又在福岡會社從事過許多個崗位的工作,還在中國有過工作經歷,是一個難得的複合型人才。雖然岸田邦夫處處都在打中國人和中國企業的主意,但絕對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岸田邦夫道:“秦先生,你把我帶到這個鍊鋼車間來,是想跟我談什麼呢?這個車間裡的裝置已經非常陳舊了,如果有可能,我建議你從日本採購一些最新的鍊鋼裝置,至少可以提高兩倍以上的生產效率,而且降低70%以上的能耗。”
“這件事我們日後再談,等到我真的需要更新裝置的時候,沒準還需要拜託岸田先生幫忙呢。”秦海說道,這裡,他看到苗磊向這邊走了過來,便喊道:“磊子,你把咱們給葛排長他們做的軍鏟的成品拿兩件過來,另外把上次我們煉的鋼樣也帶過來。”
“好咧。”苗磊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跑回車間裡去了。
“我們外面談吧。”秦海對岸田邦夫說道。
兩個人來到車間外的一個蔭涼處,站著說了幾句閒話,接著就看到苗磊和另外一位名叫戴家寅的工人推著沉甸甸的小車走過來了。來到秦海他們面前,苗磊放下車,看了看岸田邦夫,然後撓撓頭,突然說了一句:“how……how_do_you_do!”
這一句英語的問候也不知道是苗磊什麼時候學的,夾著一些平苑口音,聽起來怎麼都像是說“好肚油肚”的意思。不過,苗磊的善意岸田邦夫倒是聽出來了,他向苗磊鞠了一躬,用標準的漢語回道:“謝謝,我叫岸田邦夫,請多關照。”
聽到外賓說起了漢語,苗磊和戴家寅都嚇了一跳。戴家寅有50多歲了,是原來平苑鋼鐵廠的軋鋼工,他是聽說岸田邦夫是個日本來的外賓,才搶著要幫苗磊推車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近距離地參觀一下外賓是什麼樣子。聽到外賓居然會說中國話,他好生驚訝,不禁脫口而出:“媽啊,你不是小日本嗎,怎麼會說我們中國話……”
話說出口,戴家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想糾正又不合適,一時間窘得滿臉通紅。秦海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大傢俬底下都是“小日本”、“小鬼子”地叫著,但把這話當面說出來又是另一碼事。他抱歉地對岸田邦夫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位師傅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
“沒什麼,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岸田邦夫擺擺手,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在中國工作期間,曾經不止一次聽到中國同事在背地裡管他叫“小日本”了;有時候坐公交車時,旁邊的人不知道他能聽懂中國話,也會小聲地這樣嘀咕,對此他已經有免疫力了。如果為這麼點事也要計較,那他就只能去撞牆了。
秦海也沒覺得這事有多大,倒是岸田邦夫的豁達讓他多了幾分好感。他從苗磊推來的小車上拿起一把已經加工完成的成品軍鏟,遞到岸田邦夫的跟前,說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岸田先生,你看看這把軍鏟如何。”
岸田邦夫接過軍鏟,饒有興趣地把玩了一番,點點頭道:“的確是設計很精巧,不過,在我們日本也有類似的軍用工兵鏟,與你們的產品各有千秋。”
“那你看看它的用料如何。”秦海又說道,他原本也不是打算讓岸田邦夫欣賞這把軍鏟的設計的,他知道日本人在搞這種小機巧方面是更有創意的。
“用料……”岸田邦夫用手敲了敲軍鏟的鏟面,又試了試刃口。苗磊不失時機地翻出一小卷廢鐵絲,放在地上,然後向岸田邦夫做了個試驗的手勢。岸田邦夫知道苗磊的意思,於是舉起軍鏟,對著那捲廢鐵絲用力砍去。
正如過去秦海曾經向葛東巖演示過的那樣,軍鏟輕而易舉地把廢鐵絲斬成了幾段,而軍鏟的刃口卻毫髮未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