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棋子,又要如何安放。
不過,她外面有皇長子,有明珠,有納蘭家,不會就此住下去的。
榮妃本就不是個本事大的女人,這會子,縱然她還是榮妃,已經住進了冷宮,還算什麼妃子?
到了午間還是有人來了,收拾出兩個屋子,叫兩人先住下。
火盆子和衣裳被褥都拿來了,雖然不及原先的,也好歹不受凍了,又派來兩個老嬤嬤伺候著。
次日一早,直郡王等人就在大殿上跪求。
“皇阿瑪,這件事疑點頗多,實在不能憑藉一封真假難辨的血書,就認定額娘和榮額娘有罪,皇阿瑪明察啊!”
三爺和眾人也都附和,畢竟素來沒有什麼仇怨,就算是大臣,也要求個情的。
此事,就算是索額圖,也不好就喊打喊殺,只是道:“惠妃娘娘和榮妃娘娘都是千金之軀,如今天寒地凍的,住冷宮未免不合適,事情還不清楚,不如先搬回她們自己宮裡,稍加管制就好了。若是叫兩位娘娘凍著了,那可就不好了。”
中立的,基本都這樣建議。
太子爺病中沒上朝,康熙爺沉思了一會,派人去太子府了。
“去問問保成,天氣也著實冷,叫惠妃她們先回宮可好?”
康熙爺一言出,滿朝文武都驚著了。
康熙爺竟然要問過了太子爺,才能做主麼?可見太子爺對惠妃等人,是如何了。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康熙爺這句話,背後是如何血腥殘忍的謀算。就算是老謀深算的明珠和索額圖,也不過是以為,他只是打擊了一下太子爺罷了。
所以,誰也沒在意。
太子爺聽了李德全的話,只是將手在衣襬上緊緊攥著:“兒臣沒有意見,事情還沒查清楚,確實不該叫兩位娘娘受苦。”
李德全回了紫禁城,將太子爺話複述了一遍。
“好,太子仁厚。”康熙爺笑著點頭:“就叫惠妃和榮妃各自回宮吧,暫時禁足,待事情查明再說。”
散朝之後,惠妃榮妃回了自己的宮殿。
直郡王和三爺都沒有進後宮,此時實在是敏感,不見為妙。
明珠府上,八爺坐在書房裡。
“明相……此事雖然是你我起頭,然則……如今只怕是不由你我控制了。”八爺放下茶碗,嘆息道。
“八爺有何見解?”這事,明珠心裡有數,可是事到如今,除了往下走,還有什麼辦法?
本以為他們才是下棋的人,而今,他們成了人家手裡的棋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八爺,你我如今,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不防與八爺說句實話,這件事,只怕沒有那麼容易瞭解了。”明珠嘆息。
“你我都是為了大哥……”八爺也嘆息。
明珠對此,不置可否,是不是為了直郡王,彼此心裡有數。
不管老八是打著什麼主意,此次是逼著直郡王出來爭的良機,至於以後,不愁處理不了一個老八。
八爺心裡未必沒數,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如今,只怕大哥也已經有數了。”八爺道。
“罷了,靜觀其變吧。”明珠搖頭。
本來,他拿著惠妃做賭注,就打著不叫直郡王知道的主意走的。
他不認為惠妃會出事。多年情分,至少惠妃不會死。
只要直郡王爭,贏了,惠妃什麼尊貴沒有呢?
八爺出了明珠府上,想了想,往十爺府裡去了。
十爺自打五臺山,就與八爺關係密切了起來。
一個是打著用弟弟,一個是打著利用哥哥,倒是無比的投契。
“八哥怎麼忽然來了?”十爺笑著迎接。
“惠額娘養育我一場,如今……”八爺嘆息。
十爺心裡是不屑,惠妃是養育你,可是也將你們母子趕出了長春宮,此時你惺惺作態,誰也又會真的信了你?
“是呀,這事還真是稀奇,二十來年了,怎麼就翻出來了?”十爺道。
“如何翻出來,自有皇阿瑪定奪,只是如今……我心急惠額娘啊。”八爺一副心焦的樣子道。
“那不如……咱們找些大臣求情?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子爺也該寬容些,證據都算不得的血書,咱們能將兩個一宮主位的宮妃治罪呢?不像話。”十爺皺眉道。
“可是,事到如今,不是你我能做主。”八爺長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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