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
李膺一驚:“這……這‘白馬非馬經’當真是邪門之至,惡兆在他們口中竟說成祥兆……”陳蕃怒氣衝衝,捋起袖子,恨聲道:“明明是患大水,老百姓苦不堪言,命在旦夕……你竟敢顛倒是非?”張讓佯驚道:“你說我顛倒是非?皇上有德,乃我大漢之福,難道小人這樣說錯了嗎?皇上是聖明之主,這樣說是顛倒黑白嗎?”他咄咄逼人,反倒問了三個問題。
劉宏皺起了眉頭,向陳蕃怒目而視。李膺低聲說道:“大人!白馬非馬經……”他於公開場合仍是稱陳蕃為大人
陳蕃倖幸然,方才閉上了嘴巴。
陳蕃與名教宦官爭鬥數年的經驗,領教過名教各種的巧辯之法。張讓趙忠口齒伶俐,善揣上意,說起來的話,乍聽之下,像是有幾分道理,但深究後往往言不及義。但卻都讓劉宏感到耳目一新,以為才是善良的一方與希望的所在。
李膺深知此時絕不是在皇上前爭是非之時。現在的皇上,只想聽到他想聽的話,當即開口道:“趙常侍若說不是水患,這些地方官為何如此回報?”張讓佯奇道:“奴才怎麼知道?奴才與皇上又不曾親眼見得,也許是太傅特意著人編了這些事,要從*利,誰不知道宮中現下大權幾乎都在太傅身上?”他口口聲聲自稱奴才,在劉宏前面處處顯出受陳蕃打壓的可憐樣子,其實所言,全是針鋒相對,短短的幾句話,便挑起陳蕃與劉宏間的矛盾。
陳蕃聽了這一番話,火氣又上來,怒道:“當著皇上的面,你膽敢信口開河,你有什麼證據,竟敢說我著人編了這些事?”張讓斜睨著他,冷冷地道:“官字兩個口,太傅身居高位,官位是頂天了,想來官威也是大的很,奴才不會說話,哪裡說得過太傅。不過太傅呀,奴才可是想問一下,你親眼看見那些水患了嗎?你有什麼證據說各地水患?咱們作人臣子,可是要忠心的!”字字句句卻說到陳蕃的弱處,這些災情,怎能三五日內,親眼見到。
陳蕃著惱,只氣的說不出話來,暗想:“這廝當真狡滑奸詐,逆天行惡事的是他們,卻在皇上面前裝成一副忠臣模樣,說我是惡人。他明知若是此去水患災區來回一趟,快馬而行,也要三個月;而就算真到了那裡,大水恐怕早已退去,那裡能說見便見,用這話壓著我,我有何證可明稟皇上……”想了半晌,竟想不出用什麼話去反駁。
劉宏瞪著陳蕃,略提高了音亮,問道:“對呀!陳蕃!你說大水患,又是蝗害,證據在哪?人人都說你公忠體國,可是朕看你卻是個不分是非的老糊塗!”
陳蕃大驚,越是努力去想反駁的語,反而腦中一片空白,不由急汗流浹背,李膺搶道:“地方官所奏之事,非一時三刻所能見,請皇上給微臣一點時間,臣著人去調查。望皇上體諒陳大人一片忠心,陳大人想的只是如何重振我大漢列祖文景、章平之治,此等國家大事,怎能輕忽以待,望皇上三思。”劉宏聽到列祖列宗的事蹟,緊繃的臉這才稍緩了下來。
張讓眼見劉宏似又偏向陳蕃,急得大聲叫道:“就你的忠心是忠心,我們的忠心不是忠心嗎?皇上想幹什麼,咱麼就陪他幹什麼;皇上想什麼,咱們就替他弄什麼,你們老是對皇上的話推三阻四,算是什麼忠心。”李膺道:“陪皇上玩叫什麼忠心?那叫逸樂,你們忠什麼心?你們的忠心只想著自己如何升官發財,陳大人的忠心卻是拼著身家不要,也要呈上諍言。你等瑩燭之火,也想與日月爭輝?”這幾句話說的劉宏似懂非懂,側頭細思其中之意,說道:“這話好像也有理。”
張讓趙忠大驚,連忙跪下,口上忙道:“皇上明鑑,我二人自皇上侍奉至今,沒功勞也有苦勞……我二人對皇上才真是忠心一片。”
劉宏看看張讓趙忠,又看看陳蕃李膺:“你們都說對朕忠心,朕也不知到底誰忠心些……這樣吧!朕國庫空虛,你四人看誰替朕想出主意,讓國庫有錢,真能替朕解決朕的大患,朕就知道誰忠心些。”
經營國務,整頓方策,原是李膺的拿手好戲,他搶身而出,當即拜道:“啟稟皇上,現今第一要務當使政治清明,親賢人,遠佞臣,人才務其用,賦稅得其所,則天下可太平,太平之後十數年,國家可漸漸富足。”
劉宏驚聲訝道:“要十幾年,朕等不了那麼久了,朕希望政策今日施行下去,明日就有白花花的銀子可以用啦!”注一
陳蕃心想:“當真痴人說夢,有這個法子,天下還有窮人嗎?”暗暗好氣,說道:“陛下當思天下人之富,不應只思一人之富……”話未說完,劉宏氣急敗壞,渾身顫抖,大聲吼道:“你……你敢說朕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