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裡衣本就鬆鬆垮垮,經過了這一連串的折騰自然已經散得不成樣子。
當她側躺之後,不挨著床板的那一側的肩膀已經從裡衣裡露了出來。曖昧的銀絲將兩人的唇連繫起來,她也不管從少年溫熱的手掌中傳遞到她面板表層的熱量,而是噙著一抹笑意再度向前伸了一下頭,在那紅潤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粉嫩的小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過了少年的唇瓣,這種比接吻還要情/色的畫面感讓百里屠蘇的腦袋一下子就被這巨大的衝擊撞得一片空白。
然後陶青青好像滿意似的咂咂嘴,緩緩閉上了眼睛,縮起了脖子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少年的懷裡,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無知的人永遠是最幸福的。
但百里屠蘇好像就不像她那麼幸福了,現如今三觀正在遭遇滅頂式重新整理的少年此時此刻保持著將陶青青摟在懷裡側躺著的狀態動彈不得。溫香軟玉在懷中的感覺不是一般的……蝕/骨/銷/魂,她的臉頰側著正好貼在少年的胸膛上,白色的裡衣鬆鬆垮垮的,領口處已經被蹭開了好大一截,雖然裹著被子但她這樣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窩在少年的懷裡,這……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不能忍!
百里屠蘇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同鐘鼓一樣迅速而有力,而且還有不斷加速的趨勢,他現在的臉紅得幾乎已經滴血。他自幼在清淨的天墉城長大,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更是從來都沒有預料過自己有一天會處於這樣的情境。
師兄教他心法、授他武藝,卻從未教過他如何滅掉這一身的火。
耳側的呼吸聲漸漸平緩,摟著他脊背的胳膊也漸漸鬆了一些,衣衫不整的陶青青在他懷裡又蹭了兩下然後終於沒了動靜。
百里屠蘇輕輕抬起自己的右胳膊,將對方的腦袋慢慢地從自己的懷中重新移到了枕頭上,然後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往那白皙圓潤的肩膀和精緻的鎖骨方向落,快而輕地將被子替她掖好。
像是落荒而逃一樣,熄了蠟燭之後他便匆匆離開了屋子,連屋門也匆忙得忘記了鎖好,他想到的只是夜晚的風會很涼,能夠熄滅他心頭的火和身上的燥熱……能夠讓他不冷靜的大腦冷靜一些。
少年很不冷靜,沒錯是非常非常的不冷靜。
他第一時間就去了後山的瀑布所在地,這大半夜的不僅風冷,連水都隱隱透著寒氣。百里屠蘇蹲在溪邊,伸出雙手捧起冰涼的溪水,然後毫不猶豫地揚在了自己仍然紅得一塌糊塗的臉上。
這一次他無法再逃避這個他必須要正視的問題——他對待陶青青的態度,絕對與對待師尊紫胤真人的態度不一樣。那是一種濃烈的、熾熱的、興奮的、陌生的感覺。少年被溪水冰得涼涼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唇瓣,方才對方用粉而柔嫩的小舌擦過的觸感還記憶猶新,讓他剛剛被溪水降溫過的臉又燥熱了起來。
這種感覺雖然是陌生而濃烈的,但出奇的是他並不會牴觸這些,反而……會有些享受?這才是他覺得最可怕的地方。這樣親密的接觸,是他從未和任何人有過的,不管是有著救命之恩的師尊,還是朝夕相處的師兄,都未曾有過。
“屠蘇,你在這裡做什麼?”
正當他思考著的時候,一個女聲突然從他的背後發出,猛然轉過身,就看到一張清秀的面孔,來人正是芙蕖。但在他轉頭之後,芙蕖見他掛著一臉的水珠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啊?!”
“啊……哦,無事,夜晚有些熱,出來吹吹風罷了,”百里屠蘇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殘存的水珠,然後穩了穩心神反過去問道,“師姐在後山這裡所為何事?”
“我……我是來……”這一回輪到芙蕖吞吞吐吐了,一下子被人揪住了小辮子讓她整個人都慌了,哪裡還想的起來自己想要問對方這大半夜的不回房幹嘛這件事?
見她吞吞吐吐半天沒個全話,百里屠蘇猜測般地說道:“是找師兄嗎?師兄這幾日會搬去劍閣住,不在這裡的。”
“啊?!那豈不是……”那豈不是連偷偷看他的機會都沒了嘛!
知道真相的芙蕖小師妹就差眼淚掉下來了。那劍閣平日裡沒有執劍長老和掌教真人的允許任何弟子都不能靠近的,她本來見到大師兄的次數就不多,這一次連遠遠地偷偷看一眼他的機會都沒了,讓她怎麼能甘心。
“師姐總來找師兄,到底有什麼要事?”百里屠蘇也知道她成日裡經常往後山跑,雖然只是偷偷的望著他與師兄練劍打坐,但他也能察覺得到對方一直都在關注著陵越,所以他很不解,都是同門師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