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竟然豬油蒙心連祖訓都不顧了?你們也不看看敏丫頭那腦子,你們是嫌她死得不夠快,還是想讓邵家將來抄家滅族?”邵行正氣得臉上青筋直跳,他一看只有邵寧筌被送回來,便知道定是老二兩口子在中間做了手腳,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喝的燕窩粥卻只有一個人發疹子。
☆、156反目
邵行仁心虛地低頭,曲氏卻面有不忿,邵行正更怒,“你們立即託人再送一包蕁麻粉進宮給敏丫頭,讓她無論如何在面見太后及皇后之前服下!”
邵行仁喪氣地看一眼曲氏,正要稱“是”,曲氏卻不依了,“要送大伯自己找人去送,敏丫頭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就算東西送到她手中也得她自己願意服下。大伯不是說敏丫頭腦子笨麼?恐怕想做抄家滅族的事也沒那本事,再者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難道還能去刺殺皇上?哪裡就輪到邵家抄家滅族了?再說邵家四房早已自立戶頭,只要不是滅九族的,也連累不到大伯,三伯,四伯三個!”
邵行正被曲氏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邵行仁見狀忙喝斥曲氏,“住嘴,休得對大哥無禮,大哥放心,我這就找人送東西進宮!”
“既然連祖訓你們都敢違,你們也別再叫我大哥,以後長房這邊你們也不必過來,正如你們自己所說,房頭自立,禍福自擔,老三老四,你們兩個若也敢連祖宗留下的話都不遵,一樣也別踏進長房大門!”邵行正站起來拂袖而去。
邵行真與邵行止看向邵行仁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沒敢多說什麼,只轉身隨兄長去了。祖訓對家族的每一位族人來講都是必須自覺遵守的,顯然這回他們這二哥做得太過了,明明大家都是商量好的,以姐妹誤食東西同時發疹子為由在初選後退出選秀,上下里外的面子都保住,而且兩位姐兒的閨譽也不會有半點損失,他們兩個卻偏偏弄出這種陰奉陽違之事出來。
邵行仁臉色蒼白,失魂落魄,原本以為最多被長兄訓斥一番,結果竟然是兄弟反目。邵行仁原本也沒想過違背祖訓,但拗不過曲氏與邵寧敏的苦苦勸說,說兩位兄長天生不愛讀書,將來最多拿銀子捐個小官做做,不用指望有多大出息了,而大房已經有兩個兒子科舉出仕,剩下兩個兒子也過了童生試,如果二房再不另外想想法子,便註定兩代人都仰大房鼻息過日子。才貌出眾的邵寧敏進宮選秀卻是現成的機會,二房有的是銀子打點,將來若能在宮裡掙出一份尊榮來,到時穩壓大房一頭,他們的兒子再出息都得來抱邵寧敏這位貴人的大腿,邵行仁到時自然能揚眉吐氣。
曲氏擔心地看看邵行仁的臉色,恨恨地道:“不往來便不往來,當誰願意天天跑過來看臉色?我家敏兒將來是死是活,還是出人頭地都與你們無關!”
走在最後的崔氏聽見,緩了一下步子,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先恭喜二弟二弟妹了!以後二弟妹不方便再來邵府,這邊還有幾名萬福堂的奴才,明日我便遣他們回來!”
曲氏見崔氏也說了同樣的話,這才覺得事情超出了她的預估,或許二房以後真的要被孤立了,不過曲氏也是個敢做敢當的,拉著邵行仁便回了萬福堂,告誡奴才們不許再隨便去其他三房竄門子,至於送蕁麻粉進宮一事,根本就當沒聽過!
陳嫻雅聽到這個訊息時,也驚訝了一把,難怪邵行正能做到御史,除了心思深沉會算計,他性子裡還有極剛烈的一面,為了一條祖訓,竟威脅與二房不再往來。
陳嫻雅脖子上的傷在漸漸的恢復中,常常與瓊娘幾個呆在菜園子裡看婆子們種菜,澆菜,或者指揮人仿箐先生那個藥圃的原型,在菜地靠怡趣院方向再建一個更大的藥圃,並且試種一些《毒物篇》上的東西。
這日,天氣陰涼,陳嫻雅帶了婭姐兒一起上後園子採摘晚膳要用的菜,剛坐到瓊娘隨時都叫婆子們抬著的躺椅上,一隻咬了一口的杏子便砸到她腳下,大家回頭一看,卻見徐景達穿一件深紅圓領袍衫,拖著兩隻長腿坐在她家的牆頭上。
“怎麼才出來?我都等你半天了!”徐景達又摸出一隻杏子,一邊吃,一邊從牆頭躍下,一路朝陳嫻雅走來。
陳嫻雅卻皺眉打量那牆,看都不看徐景達一眼。
徐景達見狀得意地笑道:“你想著將圍牆修高?再高的圍牆也擋不住真正的高人,比如爺這樣的!”
陳嫻雅呲牙,“好歹你也是靖國一品將軍家的,怎麼如此不知羞恥,大門不走偏爬牆?”
“你家外面全是朱琰與袁渙的爪牙,你確定讓我從大門進來?”徐景達咬了一口杏子,兩腮一鼓一鼓的,一年的軍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