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建得還算精緻,不用做大的整修便能住人,最得陳嫻雅看重的是那宅子後面還有一塊一畝地大小的空地,不管將來是拿來另起房舍,還是種毒物篇上的那些東西都是極好的。
因為這宅子的面積與清風齋的面積差不多大小,還有兩間鋪面,因此原主人要價一萬二千兩銀子,周顯又與原主人殺價,少了二百兩銀子,於是當天兩家人便去官府換了房契,周顯按邵氏的吩咐將那房契寫了陳嫻雅的名字,仍然交給她收著。
簡笙到新宅子外面轉了一圈,便備了三色禮盒來拜見邵氏,提出要租那兩間鋪子,租金每年一千兩,邵氏待要拒絕,周顯忙對邵氏說周圍的鋪子租金每年最多三百到四百,且這地段還不太好出租。
邵氏也是個不與銀子作對的人,自然立刻答應了下來,還立了三年的租約。
接下來周顯將修繕新宅子的事項交給了黃四郎,讓他將鋪面與後院的門堵死,再將後門改成大門,房舍該整修的整修,該添置的添置,又在邵氏的授意下將家裡的帳本交給了陳嫻雅,自己則帶人去了燕山郡收田租。
這一忙下來,便到了臘月二十八,阿媚等不到她兄長來尋她,再也按捺不住,竟然來了個不辭而別。
或許是因為難得有機會在孃家過春節的原因,邵氏的病竟然有了點起色,也能下床各府走一走了。
邵氏首先帶陳嫻雅去的是大房,雖然年節下的主母都是忙碌的,形容憔悴的崔氏還是親自陪邵氏在園子裡逛了逛,陳嫻雅留意到只有邵寧筌跟在崔氏身邊。
抽了個空檔,陳嫻雅小聲問邵寧筌,‘八表姐的病還沒好?‘
邵寧筌眼眶一紅,答非所問地說道:‘徐家沒有來提親!‘
陳嫻雅愕然,‘你們竟然在等徐家來提親?不怕八表姐的病發作得更勤?‘陳嫻雅其實是想說她們是不是想讓邵寧瑜死得更快。
‘太醫說,八妹妹的病已經藥石無救,最多能熬過明年小年!‘
陳嫻雅突然恨恨地大聲道:‘那人真該死!‘
走在前面的崔氏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陳嫻雅趕緊斂了眉目,與邵寧筌二人快步跟上崔氏與邵氏。
臨走時,崔氏從頭上拔下一根樣式古樸的金步搖戴在陳嫻雅頭上,‘閤府裡只有你壓得住金子的豔俗,這步搖是你大舅舅從福州帶回來的,京城少見這種樣式。‘
陳嫻雅趕緊稱謝,崔氏又說道:‘好孩子,別與大舅母見外,上回的事還沒來及謝你呢!你與你母親先去見二舅母,回頭你再上五表姐院子裡去幫她剪窗花!‘
等見到邵寧靜時,她正耐著性子抄《女戒》。
‘陳嫻雅,你怎麼今日才來尋我?我不是差人告訴你我被母親禁足了麼?‘邵寧靜扔下手中的筆便氣勢洶洶地朝她衝了過來。
陳嫻雅左移兩步,免得被她撞倒,‘我也不讓人轉告你,我每天都要去新宅子裡,沒有空過來,讓你有事寫信給我的麼?‘
二人吵嚷了一會兒,邵寧靜便拉著陳嫻雅的手來到臥房裡間,將丫鬟們都趕了出去,神秘地說道:‘昨日四哥與六哥帶人用布蒙了那壞東西的頭,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不過沒敢讓大伯與我父親知道!‘
陳嫻雅皺眉,難道被人欺到頭上邵府就只有這點手段?
‘大舅舅與二舅舅對這件事是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除了生氣便是罵大伯母與八姐姐唄!不過倒是派人去打聽了那人的事情,後來就沒了下文。‘邵寧靜忿然道。
陳嫻雅默然無語,看來邵行正在知道邵寧瑜快死之後,打算息事寧人了,畢竟要他操心的子女太多,實在分不出過多的精力來應付這件事,況且徐家也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這件事鬧出去最沒臉的還是邵家,只要徐家暫時不亂來,等邵寧瑜一死,這件事自然就煙消雲散。
‘別說這事了,讓我看看你答應我與安玉的荷包繡得如何了?‘陳嫻雅道。
邵寧靜立刻高興起來,從針線筐裡拿出兩隻荷包,‘昨兒個才繡成,她們都說我的針線功夫長進了,我讓你先選!‘
陳嫻雅隨手挑了一個上面繡了兩條紅色鯉魚的湖藍色荷包,又從懷裡小心地拿出一隻玉瓶,‘這是你上次提過婆羅香,我趁出門去新宅子的時候,偷空去了好幾個香料鋪子才向老闆勻到這一小瓶,當我送你的年禮了。‘
邵寧靜大喜,撲過來抱住陳嫻雅,兩個小姐兒便互相笑著倒向鋪了錦被的床頭,扭鬧成一團。
曲氏聽說邵氏置了新宅子,不由分說要送她們好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