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曲氏隨意插話的不滿,“此人極擅鑽營,多半是衝咱們邵家來的,以後你不要再隨意見他!”
“是,”陳嫻雅老老實實地答道,不能怪邵家人有這種想法,他們不可能知道這世上之所以有大慶豐,全是因為有她與徐景達從邵氏手中訛來的三萬兩銀子,更不可能知道那大慶豐也有她的一半,人家簡笙根本沒想過藉助邵家的力量。
“你母親的喪事也算順順當當地辦完了,嫻姐兒明日起便收拾東西,等你母親的頭七一過,便搬進落英院去住,那是你大表姐出嫁前住過的,你大舅母早已經收拾好了!”
邵行正的話一出,屋內眾人除了嘴角含笑的崔氏,俱都神色有變。邵行仁與曲氏是沒想到大房的動作這麼快,大姑太太剛下葬他們便開口了,他們兩個則是計劃等到過了頭七才開口的。邵行真與鄭氏也有將陳嫻雅接到楓園的打算,只不過還沒機會私下徵求陳嫻雅的意見,因此對大房命令式的做法感到有些震驚。邵行止因著誠哥兒天天往陳府跑的緣故,早就想著如果陳嫻雅不願意住回清風齋,他與誠哥兒不介意乾脆住到陳府,求個一舉幾得,因此對大房的提議突然打亂他的計劃也感到鬱悶。
陳嫻雅則在心底嘆息一聲,果然愛恨都沒有無緣無故的,無私的愛只是特例。她絲毫不懷疑邵行正與崔氏對她有什麼壞心思,只不過他們對她的疼愛之中摻有一些在他們自己看來並算個事的私心而已,比如,陳家到底剩下多少財產,有沒有可能讓這聰明有財的外甥女兒不便宜了外人之類的。
“嫻兒多謝大舅舅大舅母的關心,原本嫻兒在京城孤身一人,能去舅舅家中借住是最安全的,但是母親臨終留下遺願,要嫻兒想法子將婭姐兒從袁家接回來相依為命,將來家中的東西我與她一人一半。嫻兒當初之所以上京城是因為母親的病,如今母親去了,嫻兒打算將父親與二妹妹也接來京城,然後再想辦法接回婭姐兒。”陳嫻雅道,她是不可能接陳壽源來京城汙染她的新宅子的,接陳壽源與陳淑雅只是一個最妥當的推辭藉口,只要她現在不搬去邵家,等她在京城站穩了腳跟便更不可能搬去邵家了。
邵行正等人聽了面面相覷,這才想起只要癱瘓在床陳壽源還一口氣在,陳嫻雅都不算孤女,住到邵家來的確說不通,另外邵氏遺命陳嫻雅接回婭姐兒,她一個九歲小姐兒怎麼可能做得到?少不得將來還得麻煩邵家出面,可是想從袁沛手中要回婭姐兒,考驗的絕不僅僅是勇氣問題。至少陳嫻雅的話一出,邵行仁與曲氏心中是打了鼓,覺得接陳嫻雅到自己家中還須再考慮一二。
邵行正與崔氏面上倒看不出喜怒,見陳嫻雅根本就沒有打算搬去邵府的意思,也不再堅持,叮囑了陳嫻雅幾句便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邵家人走後,陳嫻雅親手收拾了邵氏的香案,擺好新鮮的果品,又燃了三柱清香。周顯家的終於找到機會上前來說道:“大小姐真的要接老爺與二小姐來京城?”
“周娘子有什麼話想說?”陳嫻雅淡淡地問,周顯家的剛要說話,卻被送走邵家人後折回來的周顯咳嗽一聲阻止。
“大小姐,奴才有一事相求,奴才回京後在八瓣衚衕置了一間院子,將家裡的老人小孩都安置在那裡,平時卻缺人照料,奴才便想讓我這老孃們出府照看,望大小姐成全。至於府裡如今能管事的除了宋媽媽,如今還有秦娘子,人手是足夠的。”周顯道。
一旁的周顯家的先是不可置信,再是臉色發白,忙向陳嫻雅磕頭道:“大小姐別聽這發了瘋的胡扯!明明家中公婆身體很好,女孩子們也大了,根本用不著人照顧,他……,他這是嫌棄我沒給他生出兒子,想支開我,另找女人給她生兒子!嗚嗚……。”周顯家的越說越不像話,還大聲嚎哭,周顯大怒,給陳嫻雅抱拳告了一下罪,起身扯起打算在地上撒潑的自家婆娘便拖去了靈堂外面。
陳嫻雅也隨著出了靈堂,看著哭鬧不休的女人與無可奈何的男人,搖頭道:“你們兩個先商量好了再來見我!”
陳嫻雅正愁不知如何處置這個一根筋的周顯家的,周顯家的美人為餡最新章節雖然愛佔小便宜,但做事還行。從前她是邵氏的陪嫁,邵氏是她無可爭議的主子,如今邵氏一死,陳府離邵府又太近,常常讓她搞不清楚陳府真正的主子是誰。上回袁渙帶人來搶婭姐兒時,一直不見相當於內院管事的她,後來才知道她當時竟然正在邵府串門子,聽到宋媽媽等人的報信才與崔氏一同過來的。辦喪事時更是什麼事都讓崔氏拿主意,雖說大家都心疼有傷在身的陳嫻雅,可做為陳府唯一的主子,陳府的管事娘子一次都沒來回報請示過,偏偏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