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袁氏對方姨太太起了疑心,陳淑雅故意幫方姨太太掩飾,實際上是想更加引起邵氏的注意。
直到方姨太太脫衣證清白,推出懷孕的月桂將邵氏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陳淑雅才赫然發覺自己竟然做了方姨太太的棋子而不自知。
方姨太太想帶著月桂離開陳府,不帶她一起走不說,還以揭發她慫恿月桂**陳壽源為由威脅她,逼她出面勸說陳壽源立即帶她們去杭州。
再到後來邵氏帶著兒子兒媳當著陳壽源的面將月桂打得小產,方姨太太被袁氏毀容,陳壽源當場氣得中風,陳淑雅才知道自己在這些心思深沉,手段強橫的陳府主子面前是多麼的渺小與自不量力。
月桂被髮賣,方姨太太被燒死,沒有讓陳淑雅安心,因為她知道方姨太太死前曾見過陳嫻雅,她擔心她做的那些事嫡姐已經知曉,反而讓她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唯有在草廬,在溫雅和善的徐景宏,及嚴厲卻從不用勢力眼看人的箐先生面前,陳淑雅才能稍微找到一絲安心的感覺。
因此這一刻,當她聽到那位深不可測的嫡姐親口許諾不再提從前的事,她如何不喜出望外?
陳嫻雅將炒白果推到陳淑雅面前,“這白果不能吃多,一日最多十粒,我讓水仙給你包些回去,以後差什麼就來尋姐姐,不必去麻煩母親與嫂嫂,讓綵鳳她們也不要再去外院,更要好好約束她們,不許她們亂說話。姐姐的惡名已經遠播,妹妹的閨譽可要愛惜。”
陳淑雅怔怔地低了頭,對徐景宏陳淑雅自然是喜歡的,但她從沒往婚嫁方面想過,更別說做妾什麼的,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與徐景宏多呆在草廬一刻,哪怕隔了一座屏風,連他的面都見不著,只要能聽到他的讀書聲,陳淑雅就已經心滿意足。
“妹妹明白姐姐的意思,以後我除了上午去聽先生授課,其餘時候不再去草廬,宏表哥再好,從此也與我不再相干。”陳淑雅含著淚水做出了決定。
“我就知道妹妹是個聰慧的,不過也不能一下子疏遠了,免得著了痕跡,反倒讓人看笑話。”
這邊陳氏兩姐妹促膝談心,東廂房袁氏姐妹的話題卻有些沉重。
袁氏屏退丫鬟婆子後,臉上的笑容立即斂去,“妹妹歇息幾日便與你二哥哥一起回京吧,這府裡病的病,癱的癱,亂糟糟的,不適合小姐兒久待!”
袁芳惜一下子紅了眼眶,“我又不是偷偷跑來的,二姐何必攆我走?什麼叫小姐兒不適合久待,人家府中的小姐兒難道不是好好的?”
“你還敢犟嘴,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那點心思瞞得過父親母親與兩位兄長,還瞞得我?他算你哪門子大表哥?宏哥兒幾兄弟,還有宮裡的二皇子才是你正正經經的表哥,你不去與他們玩,每天跟在那麼個二世祖後面跑,我都替你覺得丟人!”袁氏是真動了肝火,她若早知道她這三妹也要來揚州,一定會堅決阻止。
“他有哪點不好,你們全都看不起他,欺負他?大姑奶奶不喜歡他倒罷了,我們袁家為何也要跟著摻和?別忘了他是宣武老將軍的唯一外孫,身份絲毫不比人差,你們總是要將事情做絕,況且姐姐哪隻眼睛看見我跟在他後面跑了?難不成他在揚州,我便不能來?我與他是正正經經的表兄妹,與宏表哥一般行事往來,又有哪一點不合規矩了?”袁芳惜也是從小被父母嬌慣的,哪裡受得半分委屈,當下一邊哭泣一邊爭辯。
袁氏氣得頭痛,“單憑他與大姑奶奶之間的恩怨,他對咱們袁家還能有妥協的餘地?枉大家贊你樣樣都好,怎能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袁氏又放低聲音,“娘娘早就遞了話,你的婚事由她拿主意,將來你的婆家不是皇親便是國戚,你與那徐家浪蕩子走太近,若不小心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來,你如何對得起疼愛你的父母兄長?”
袁芳惜漸漸地止了哭,上前拉住嫡姐的手臂,認真地說道:“二姐,在你眼裡妹妹就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麼?大姑奶奶做的那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這麼多年來大表哥仍舊好好的,姐姐以為僅憑他一個沒有父母庇護的公子哥兒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坊間傳言宣武老將軍並沒有解散他一手創立的驍騎營,而是偷偷傳給了大表哥,這事父親曾經親自派人查證過,雖然沒有拿到真憑實據,可大表哥背後一直有人暗中保護是不爭的事實,否則就算徐家容得下他,咱們袁家也會暗中出手。”
☆、075遣散
袁氏臉顯驚容,“你是說當年將被圍困的先帝從十萬叛軍中搶出來的驍騎營還在?”
“二千驍騎營是姜桓老將軍的畢生心血,培養出來的將領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