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似的,特別是前些天,街道兩旁的桃花全開了,又是粉的,又是白的,特別漂亮,您要是來了,肯定捨不得走。”
“我一說正事,你就轉移話題。你可別拿這事不當真,反正你加點小心。一個姑娘家,非得跑那麼遠,人家都是往大城市跑,你倒好,從北京跑到清凌去了。”
“好啦,知道啦,老媽。”
“我告訴你,你可老大不小了,趁早交個男朋友,嫁出去。有人管你,我好省點心。”
“行啦,媽,你讓老爸說兩句。”
“他有什麼可說的,還不是問你吃得好不,睡得香不。”米嵐在影片裡扭頭問蘇忠民,“你是不是想問這兩句?”
蘇忠民點點頭,又擺擺手,示意米嵐繼續。
……
娘倆聊完了,關掉影片,蘇小糖心裡暖暖的,眼淚卻不自主地淌了出來。母愛、父愛、委屈、思鄉……各種情緒扭在一起,糾成了一團。她用溼毛巾擦了擦臉,將這些情緒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到了日記裡。
心情指數:★★☆☆☆
“知道記者為什麼叫無冕之王嗎?因為頭上沒戴帽子。沒戴帽子就容易被風吹雨淋,還可能被天上飛來的磚頭砸到!小記者,經常想想應該在什麼時候閉嘴!” 。 想看書來
得失 第十四章(2)
這是《黨報為什麼要“閉嘴”?》發表之後收到的匿名手機短訊息,也是我做記者以來收到的第一條恐嚇短訊息。我猜想,我的同行們,我的記者兄弟姐妹們,他們一定遇到過類似的,甚至更加嚴重的情況。但是記者的良知與責任促使他們鼓足勇氣,負重前行,承擔起了新聞人的責任,以敏銳的視角去探知真相,尋找事件背後的故事。作為他們中的一員,我別無選擇,一定要與他們並肩而行。
沒敢把這條短訊息轉訴給老爸老媽,怕他們為我擔心。其實,不管我說與不說,他們都是一樣地關心我、疼愛我,哪怕是罵我,那也是疼愛我的方式。至於父親……我又何必苦苦追問老媽呢?她一定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知道或者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老爸和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血緣。今生能夠做他的女兒,我感覺很快樂,也很幸福。
這條恐嚇性的手機短訊息,暫時也不告訴馮皓東了。那傢伙心思太細,免得他想東想西的。別看他老是繃著一臉的階級鬥爭,其實蠻可愛的。下次回北京,給他選只漂亮的打火機。
今天跟曹躍斌使了個小計謀,故意讓他看這條手機短訊息,其實是為了成功地採訪到田敬儒。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市委書記在我的心裡越來越像一個謎。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評價,像極了芥川龍之介的小說《竹林中》。我要走近他,看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明天就是揭開面紗的時候啦,希望專訪田敬儒會非常順利!
對了,還要抽時間去看望一下董文英。她真的好可憐,去的時候再給她帶點狗不理包子。看得出,她確實挺愛吃……估計她也不是真愛吃,就是一個念想,她說過,她兒子最喜歡吃狗不理包子,她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懷念自己的兒子吧。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從政幾十年,接受過多少次記者採訪,田敬儒無從計數。他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接受電視臺記者的採訪。別看他平時大會小會講話從來沒緊張過,可面對著攝像機鏡頭前突然一亮的小紅燈,他的大腦卻猛地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了,聲音結結巴巴,手腳無處可放,反覆地錄製了幾次,緊張的情緒才算有所緩解,終於完成錄製時,攝像記者跟他同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後來,隨著職務的提高,他接受記者採訪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不管面對的是電視臺、報社還是電臺的記者,不論面前放著攝像機、照相機還是錄音筆,每一次他都能從容淡定,侃侃而談了。
只是這一次,想到來採訪的人是蘇小糖,田敬儒不自覺地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這種緊張是從骨頭縫裡一絲絲地鑽出來的,隱隱約約,朦朦朧朧。蘇小糖的馬尾辮、大眼睛,不時地在他的腦海裡閃一下,再閃一下,弄得他整個上午都處在渾渾噩噩、神不守舍的狀態中。
下午兩點,曹躍斌、蘇小糖一前一後準時進入了田敬儒的辦公室。
這一次,田敬儒更加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外表看似柔弱,眉宇間卻透著英氣和倔強的小記者。同在火場時一樣,蘇小糖梳著馬尾辮,穿著樸樸素素、清清爽爽,依舊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田敬儒很客氣地伸出右手,說:“蘇小糖,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