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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殘軍回營,計點出擊士卒,折損過半,曹操那個心疼!這可是自己部隊中為數不多的老兵啊,是全軍的骨幹,損易補難,雖然主要領軍將領萬幸全身而歸,但要命的是自己帶來的東郡部隊已沒了士氣!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兗州原來的部隊更不用說了,官員之失望形顯於色,期望值太高往往得到的是失落,曹操這支績優股一時淪為跌停板,莫非投資錯了?
青州軍則連日慶祝大捷,曹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被打破,確值得一慶。問題還不僅於此,勝利的黃巾軍並未被勝利衝昏頭腦,依然表現得極為清醒理智,絕不出動小股部隊接近曹軍,始終保持“大雪球”狀態,妻兒老小固然還是黃巾的老傳統隨軍就餐,但此時卻是“大雪球”的中心,簡直成了垂釣曹操這條大魚的誘餌,曹操只能望餌興嘆,再沒膽去咬鉤。
最可氣的是,匪軍也玩起了政治,主動來做曹操的統戰工作了。
密信寄到了曹操的中軍大帳,信寫得入情入理:
“昔在濟南,毀壞神壇,其道乃與中黃太乙同,似若知道,今更迷惑。漢行已盡,黃家當立。天之大運,非君才力所能存也。”(《三國志&;#8226;魏書》)
看來一個人只要做哪怕一點點好事,人民也不會將他忘記的。曹操在濟南相任上時,盡毀劉章的嗣廟,被黃巾軍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竟認為發現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好苗子,你毀漢家的過去,咱毀漢家的今天,曲線亂國,殊途同歸,還不應該是哥們兒?
這不是遞過來的橄欖枝,是越海射過來的“宣傳彈”,曹操對此政治攻勢看得很清楚,絲毫不敢大意對待,親自提筆回書斥責,並將敵軍來檄與自己回書公示全軍,以免流言傷己,又防擾亂軍心。
可是,打嘴官司頂不了打勝仗,那支百萬大軍還是擺在那兒,啃又啃不動,趕又趕不走,一不小心還興許把自己給吞了,對方已熟悉了曹操的戰法,以往的作戰經驗全用不上了,現在是老幹部遇到了新問題。
曹操遍翻兵書,卻無從找到一比五十的苦仗如何制勝的答案,月夜巡營問明月;日升把寨索彩雲。勝機藏在何處?
兩軍相逢智者勝(75)
初戰失利,曹操五內如焚,兗州官軍一時士氣低落,談賊色變。大家對推舉他來“領”——也就是“代理”——州牧,心裡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曹操難道徒有虛名?
且休提兗州眾人的看法;就是曹操自己從東郡帶來的部隊也是危機四伏;那裡面有一半以上是從黑山軍過來的“解放”戰士,本來“戰場投誠”與“被俘覺悟”就是為了保自己一條命,現在見自己的老盟軍又佔了上風,心裡豈能不會另有想法?
荀彧、郭嘉、陳宮一干成名的“王佐”、未來的“子房”現在也沒了表現的慾望,雖有道不完的運籌帷幄之雄才大略,卻難拿得出來決勝咫尺之退敵妙計,勞心者謀士一時不能制人,勞力者武將只有暫時被制,真正的危機關頭到了!
坐以待斃不是曹操的性格,領袖氣質體現於革命低潮時刻,總得做點什麼吧?曹操外表鎮靜如常,軍令頻頒:戰略上暫時採取守勢,嚴令固守未丟失之各城據點,鄉民強制性撤進城內,政策很簡單:堅壁清野,焦土抗戰!
謀士們明白主帥的用心,賊聚百萬之眾於一團,總得要吃飯吧?雖已經以兩城軍需資敵,但畢竟人多嘴眾耗費日聚,與敵人拼消耗吧,看誰能熬得過誰?只是心裡誰都明白,這樣一來,兗州的百姓可就倒了大黴!
淹不死的鴨子,餓不死的瞎子。那其實是說:凡是當官的沒有不瞎的,其職業與做鴨子的類似,廣大人民群眾可沒有這種“福分”,人禍啥時都慘於天災。
再說了,現在正值秋實,田野不乏未收稼禾,鄉下人蹲在城裡吃閒飯,那城裡人以後吃誰去?現在的形勢是黃巾軍以農村包圍城市,打後勤仗國軍未必勝得過農民軍。
越是明白的道理越是沒人膽敢上“萬言書”,誰有意見誰拿出切實可行的辦法來,你有麼?摸著石頭過河,算不上得過且過,一切都要與中國的具體國情相結合,只要能打勝仗,先別管你姓“曹”還是姓“黃”,一部分人先窮起來,也是革命大局的需要。
曹操在這非常時期以身作起了非常之則,夜不卸甲,日不安食,與兵卒暫時同起了甘苦,領將士親抵前沿,檢查軍備,觀察敵情,鼓舞士氣,尋覓破敵良策。
一日,正於帳前信步,猛然見半空中盤旋一巨大鴿群,上下翻飛,擠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