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們”分成了三類:一類繼續做發財夢,二類沒聯絡好接受單位暫時先湊合著;三類乾脆砸掉自己的鐵飯碗,提前下海了。
提前下海的這部分人又可以分為三部分:一部分像後世陶淵明一樣,回家侍弄菊花去吧;另一部分投親奔友,聯絡單位,另求發展;剩下的就是像袁氏兄弟及曹操這樣的了:武裝割據,自己當家做主人。
袁術去了南陽,去策反做了太守的張諮,兩人是一塊同過窗的老同學;袁紹去的是冀州,韓馥在那裡做刺史,那是一塊扛過槍的老戰友;曹操也沒回老家譙縣,而是準備去投奔在陳留做太守的張邈。
三個人把社會上的四大鐵哥們兒佔了三項,就剩下一起分過贓的沒找到。
注意,三個人三個方向:袁紹去的是北方,冀州是當時有中國的糧倉之稱;袁術下的是南方,南陽是控制京師洛陽與江南稻米運輸的水陸命脈;曹操奔的是東方,兗州、陳留一帶人口密集而貧困,人窮愛造反,地窮易招兵。
是不是三個人商量好的俺沒考證出來,這三大州三面包圍洛陽是明顯的,奸詐而富有作戰經驗的董卓當然不會注意不到這種戰略態勢。
董卓現在有點顧不上這三個方向,他的眼盯的是他的老家,西方。
別忘了,現在的涼州還有一個手握重兵的左將軍皇甫嵩呢。
皇甫嵩在軍事上是個帥級人才,身經百戰,敗績甚少,戰功卓著,威震華夏,且治軍有方,士卒愛戴,現在手握著董卓原來的全部西涼精兵,他對朝中政局的態度決定董氏政權的存亡。這一話題容俺以後細講。
再就是京城內現仍在堅守工作崗位的文武大員,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身邊的敵人更加危險,是誰不好說,但有一點董卓是肯定的:腦後長有反骨的官員仍存在於宮廷內!
領袖高瞻遠矚,事實也是如此,那主動投靠的尚書周毖和城門校尉伍瓊還真是和董卓玩無間道,採取的是“曲線救國”的老套路。
大量的事實證明:常常是對你過於友好的人別有用心。
在對袁紹明目張膽對抗中央的問題處理上,就可以看此二人的用心,他們這樣給董卓建議:“袁氏是政治世家,在東漢政壇上有影響,您要是把袁紹逼急了,他起兵造反,那可是一呼百應。不如既往不咎,讓他在外面做個官,安撫為上。”
董相國虛懷若谷,納諫如流,接受了這個正確建議:不僅讓袁紹在冀州境內有了身份,做了渤海太守不算,還封了邟鄉侯。高明!
但對於已經沒有了後臺的曹操來說,董卓就沒有這麼大肚量了。現在曹操的老爸曹嵩已經退休了,退休門前車馬稀,連開茶館的老闆娘阿慶嫂都懂得人一走茶就涼,董卓及朝臣們焉能不知道這點基本常識,誰會理睬失權失勢的人?
現在的曹操已具備了一切從重從嚴的標準和條件,通緝令已經發到了###縣,而###縣又是曹操逃亡的必由之道,大網早已架好,就等曹操這隻驚弓之鳥撞進網來。
曹操這次逃亡事先並無準備,一接到董卓所發的驍騎校尉任命,絲毫沒有猶豫便倉皇而逃。他清楚,董卓的官做不得,只要一上任,自己這半世清白就算完了,染缸裡啥時也倒不出白布來,將來自己會百口莫辯,如果自己被天下人當成了欺君賊董卓的鐵桿,就等於政治生命到此結束。
朝局還會進一步惡化,這一點曹操看得一清二楚,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去陳留,密友張邈現為陳留太守,定會助我募兵起事,到那時曹某振臂一呼,天下響應,舉國討賊,靖難有日,天下英雄雖眾,獨佔鰲頭者非操又誰?建功立業,揚名立萬,當在今日也!
當下僅帶了兩名貼己親隨,飛馬出南門,繞道東行而去。
時重陽已過,秋風乍冷,滿目稼禾零落,路少行人。曹操悲憤難舒,盲目疾奔於前,驚恐猶追於後,夕陽似染,卻羞枯葉遍赤;逝水如泣,更碎殘雲亂紛。幾聲孤雁悽淚,尤增路人蒼涼。
暮色漸濃,曲徑無盡。座下戰馬蹄聲漸稀,飢渴已不僅於人,馬兒也盼主人能體貼馱載之苦:我要吃飯,我要喝水,我要休息。
遙望遠方,稀疏的棗林遮不住隱約的燈光,顯是有人家晚炊。曹操細察四周景物,猛得想起一事,轉身招呼隨從,一聲長笑:
“天不滅曹!吾等有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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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金山侃史之曹操——阿瞞出道 (37)
中國有句極寬人心的老話:“天無絕人之路。”據說我國的自殺率遠遠低於比我們富裕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