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簡而言之,就是叫王允想不明白也要明白過來(《朱子語類》卷一三五)。
可是,還沒等到王允明白過來的時候,在董卓死後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涼州軍十萬之眾晝夜行軍,已經將長安城圍得鐵桶一般。
當時就長安的軍力來看,很難與涼州軍PK的。
長安城中具備戰鬥力的是呂布的幷州軍。在董卓死後,由張遼統率的一支千人規模的幷州軍,也歸屬了呂布指揮。
張楊所部的幷州軍此時已經進駐河內,呂布與張楊之間私交甚密,一旦並涼兩軍開戰,張楊部會給予必要的策應。
而此前,呂布曾派出李肅一部對涼州軍做過一次試探性的攻擊,結果以幷州軍失敗而告終。很明顯幷州軍在軍事上並不佔優勢。
長安城中還有兩支部隊;一支是涼州軍餘部,另外一支是叟兵。
王允對於涼州軍餘部自然是不信任,在涼州軍主力殺向長安的時候,王允便將他們打發出去,自相殘殺去了。而叟兵,來自巴蜀,是益州牧劉焉派來的勤王之師,他們對於政府的忠誠度是要打個問號的,似乎是對董卓更有些好感。後來,在涼州軍猛攻長安時,他們果然倒戈了。
經過十日的浴血奮戰,長安城被涼州軍攻陷。只有呂布殺開一條血路,帶著幾百幷州軍逃了出來。長安城變成了血與火的海洋,在呂布殺開一條血路,要保著王允逃離長安的時候,王允說:
“安國家,吾之上願也,若不獲,則奉身以死。朝廷幼主恃我而已,臨難苟免,吾不為也。努力謝關東諸公,以國家為念(《三國志·董卓傳》注引張�А逗杭汀罰��
不管視死如歸的王允犧牲得多麼壯烈,都難以抵消他在這之前所犯的錯誤,他使國家真正地面臨了滅頂之災,他使長安的百姓陷入了無底深淵。
李傕、郭汜、樊稠的西涼軍血洗了長安城,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等政府要員全做了無頭之鬼,司徒王允帶著小皇帝獻帝躲上了宣平城門。
李傕、郭汜把皇帝堵在了城樓上,卻也禮數周到地跪下磕頭,並且堅持為忠於皇帝的董卓平反昭雪;但對王允就沒有這麼客氣了,王允一人死了也沒能算完,妻子宗族十餘口皆盡被誅。
至此,西涼軍的復辟行動大告成功,李傕、郭汜在欺凌小皇帝的本事上與董卓有得一拼,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二人最先展開的是各自的升官大比拼,今天你讓皇帝封車騎將軍、池陽侯,領司隸校尉、假節,明天我就去要個後將軍、美陽侯,後天他再索個右將軍、萬年侯,小皇帝也極聽話,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官名肚子裡多得很,只要不掉腦袋,要啥給啥。
但西涼人也並非鐵板一塊,不服氣李傕、郭汜的比比皆是,現在,西涼軍老家涼州的留守將領韓遂、馬騰就盡起涼州鐵騎,殺向長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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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阿瞞出道 (70)
時間前推到東漢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曹操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小塊根據地——東郡,地盤雖小,卻也不用仰人鼻息,強敵環繞,曹操反更遊刃自如。
這就叫強人、牛人!四周的幾支政府軍怕他,黑山的土匪也被他打裂了膽,甚至還有些暗存感激,畢竟曹操這次沒有像以往那樣大開殺戒,俘虜的黑山軍都釋放了,而且是不打不罵不搜腰包,願意留下來幹革命的歡迎,願意回家當良民的歡送,雖沒發給路費,但的確也稱得上是一支紀律嚴明的模範軍隊。
栽下了梧桐樹,自有鳳凰來。曹操總參部在東郡得到了大大的充實,值得一提的就是荀彧(字文若,潁川穎陰人),這荀彧乃曹操的前輩同僚濟南相荀緄之子,年少時也曾經讓南陽名士何顒相過面,被贊曰:“王佐才也。”
一開始這荀彧是跟著袁紹求發展的,袁紹待荀彧也非常夠哥們兒,虛心的像學生見到了老師,敬為上賓不說,就連荀彧帶去混飯吃的兄弟荀諶、鄉親辛評、郭圖也一併封了官,但人都是這賤脾氣,你對他越好他就越看不起你,荀彧反而覺得袁紹難成大事,主動跳槽到了曹操這裡。
曹操安撫荀彧花費的最少,只用了一頂高帽:“吾之子房也!”荀彧便心花怒放地對曹操肝腦塗地了,可見,人多麼需要誇獎這種精神食糧啊!
曹操說這句話時是把自己比作漢高祖的,將來想奪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而荀彧為了這一句話便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不知有的大師斷言荀彧高風亮節,無限忠於漢室,是憑什麼說的?
荀彧也確實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