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真是有點無語了,好半天才輕咳一聲,“我家有沒有玉仙,你不配知道,等你能誅殺真人的時候,再來問。”
蔡上人聽得笑了起來,一改剛才橡皮臉的樣子,不過他這個笑容,有點不懷好意的樣子,“原來玄機真人的面子,你也不放在眼裡?”
“玄機真人是玄機真人,你是你,”言笑夢聽得火了,忍不住出口插話,“憑你也要代表真人的面子?”
她當然有資格說這個話,須知言家祖上,是出過飛昇九重天的大能的,她能把自己當做飛昇九重天的大能嗎?
蔡上人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回答,“我叔祖深得大公的信賴。”
這話份量就太重了,西留公那是公爵,是玄仙的存在,公爵府可是能跟真意宗平起平坐的,玄機真人身為六級玉仙,已經是相當駭人的了,還深得玄仙的信賴。
聽到這種身份,一般人根本生不出抵抗的心思,不尿褲子已經算是膽氣壯的了。
饒是陳太忠擒過月古芳,斬殺過石真人,還用蘑菇消滅了巧器門的數名真人,但是對上玄仙,真的最多……也只有選擇死法的權力。
事實上,來個高階玉仙,他都是絕對跑不了的。
當然,眼前這蔡上人,跟西留公也是勉強搭得上邊,請出大公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這廝連請出玄機真人的機率有多高。也不好說。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自我感覺良好。
陳太忠有心刺他兩句,可是再一想。逞嘴皮子的功夫,實在沒啥意思,於是只是不屑地笑一笑,連話都懶得接。
可是他不說話,就被蔡上人看成了膽怯,事實上,他一旦打出西留公的旗號。根本就沒人敢不賣面子。
所以他微微一笑,“那個魔修真人的儲物袋……儲物手鐲。你開個價吧,我要了。”
“什麼?”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又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張州郡守府的那廝——合著說了半天,是想買儲物手鐲?
他毫不懷疑。這兩者是透過氣的,否則姓蔡的不可能知道,石真人身上是儲物手鐲,而不是儲物袋。
這魔修真人的手鐲裡,難道真的有好東西?陳太忠很難不這麼想,當然,最終他還是淡淡地拒絕了,“我沒賣的興趣,這東西害人害己的。打算找個地方銷燬了。”
蔡上人一聽,登時臉一沉,“你寧可銷燬。也不賣給我?”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就是要讓你不開心啊,陳太忠得意洋洋地一揚眉毛,也不回答——哥們兒又不差這點靈晶。
此時,倒是喬任女出聲了,“魔修的儲物袋。蔡上人一定要得到……這容易讓我生出一些不好的聯想,我們氣修就是脾氣直。”
她這話是在影射。說對方可能跟魔修有勾結——若沒有勾結,你知道魔修的儲物手鐲裡有什麼嗎,就一定要買?
“是這樣的,”張州郡的那位見狀,主動出聲解釋了,“你們既然已經讓出了首級,索性把儲物手鐲也讓出來吧……可以高價賣,反正對你們而言,也不可能領官府的獎勵。”
“讓出了首級?”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泥煤,哥們兒我說要讓出了嗎?
不過再想一想,他真沒把玉仙的首級當回事,昨天夜裡,別人想拿走,他就直接讓人拿走了——首級拿回山北,老百姓的心裡就都踏實了。
反正他留下了屍身,對純良來說,已經很補了,不差這麼一個腦殼。
但是對方居然認為,是他讓出了首級,這就令他不能忍了——誰有資格讓我讓出首級,臉大還是怎麼著?
“你要首級也沒用,不讓出來還怎麼著?”蔡上人傲然地發話,“官府的獎勵,你宗派弟子又領不到,現在我就差儲物手鐲了……開個價,不要太高,否則對你沒好處。”
合著他是要冒斬殺魔修真人的功勞,石真人是東上人殺的,這個毫無疑問,但是首級落在他手裡,那他也可以說是他殺的。
至於真相什麼的,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府體系把魔修的頭拿到手了,將來宗派體系若說魔修是藍翔派的人殺的,官府也可以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總之,從維護統治的角度來說,石真人能被官府所殺,是最好的。
而陳太忠不假思索地讓出了首級,也說明他對官府可能的獎勵並不在意。
事實上,遇上這種事,官府也不會給宗派弟子太多的獎勵——你回師門領貢獻點去吧。
所以說,陳太忠沒把首級放在心上,就讓某些人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