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天仙圍攻之下,不注意靈氣的損耗,這是一個錯誤。
馮師兄就想不通,你怎麼敢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他不明白東公子的戰力,也不明白束氣成雷所需要的靈氣,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估算出,對方的靈氣不多了,沒錯,這是一個精細化的時代。
宗門弟子的戰鬥應變能力,或者趕不上某些身經百戰的散修,但是在靈氣估算方面,宗門裡也是有相關知識的——他們有能力蒐集大量的資訊,從而做出有針對性的判斷。
這種系統的培養,強過太多的散修。
簡而言之,馮師兄非常肯定,對方的靈氣不多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陳太忠的身子就晃了一晃,蠟黃的臉上也有些病態的紅暈。
他一抬手,給寶藍裝的天仙下了禁制,然後收起紅塵天羅,手中短棒指向此人喉頭,厲喝一聲,“你們都給我停手,否則……他死定了!”
那四人原本嚇得準備飛逃了,見到眼前這般景象,先是一怔,然後猶豫片刻,齊齊冷笑一聲,從四個方向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正在手忙腳亂地救治方師弟,倒沒有逼得特別近。
陳太忠雖然抓了一個人質,然而,人質這一招,在風黃界好像不太好用,眾人忌憚歸忌憚,但還是緩緩地圍了過來。
他從馮公子手裡拿下挪移符。又取下了對方的儲物袋,然後裹著人,來回亂竄了幾下。因為靈氣不夠多了,能騰挪的距離有限,始終擺脫不了四人的圍堵。
他想一想,索性獰笑一聲,抬手凝出一滴精血,緩緩點向馮師兄的額頭,“既然他們不給你面子。那你就認命吧。”
他沒說要使用什麼手段,但是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路數。
一身寶藍裝的馮師兄,早就不見了剛才的意氣風發,他面如死灰,大聲地喊著。“慢著,我對閣下沒有惡意,真的沒有……”
就在這時,有人厲喝一聲,“這廝……用毒!”
那四名圍上來的天仙聞言,臉色齊齊一變,催動氣血感受一下,登時就愣住了,其中唯二的那個高階天仙反應極快。轉身就走。
“哈哈,”陳太忠得意地狂笑著,心裡還是在感嘆。終於還是用出毒了,哥們兒本來,真的不想用的啊……
就在他的手指堪堪點上馮師兄眉心之際,一道龐大的神識從空中狠狠地撞了過來,有人冷哼一聲,“小子爾敢!”
這一記攻擊來得無聲無息。毫無徵兆,而且神念之龐大。還超過剛才那道攻擊護符,絕對是玉仙親自出手了。
“來得好!”陳太忠心裡冷哼一聲,身形一動棍子一挑,直接讓那馮師兄出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對遭遇偷襲早有準備,自打他用天目發現空中有些異常,就知道十有*,還有玉仙埋伏在一邊,否則的話,他根本不屑用毒對付在場這些人。
甚至他凝出精血,都是在誘使對方出手,他根本沒有特殊的使用精血的法門,只會一個奴印,而奴印這東西,很容易就能被高階修者解除。
現在毒已經開始發作,對方出手,他直接推出去馮師兄做擋箭牌。
然而,玉仙一旦出手,又豈是那麼容易誤中副車的?
隱身的真人也有算計,說良心話,他是不想出手的,他看得很清楚,對方雖然隱藏了修為,但不過是個七級天仙——正是因為他檢視修為,才被陳太忠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他此來是保護這六個弟子的,而且東易名的存在,讓他不能隨便出手——一旦出手,就坐實了大欺小。
可是他稍微一猶豫,方家弟子就被打斷了雙腿,眼見馮家弟子又要遭遇不測,他實在不能再坐視了,終於悍然出手。
然而,那東公子硬是了得,竟然在他偷襲即將得手之際,將被保護的目標頂了上來。
不過這位真人對神念,操控得極好,倉促之間遇到這種事,竟然能將神念一偏,擊向一邊,令暴風眼中心的馮師兄躲過了一劫。
這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手段了,神念跟術法、技法和神通不一樣,沒有什麼人的神念攻擊,可以做到追蹤的,能引偏已經大不易了。
事實上,絕大多數神通都不能追蹤人,陳太忠的束氣成雷便是如此,神念想要追蹤攻擊他人,起碼是要到了真仙的地步,才有資格考慮的。
陳太忠的小神識可以附著和感知被追蹤的物件,但那僅僅是神識,用來感知的,至於直接攻擊人的,偏重於念頭,兩者合稱為神念。
閒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