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攔住血遁也是有可能的。
可最後那個速度,不是有跡可循那麼簡單,根本就是一道虛影,這樣的速度,攔住血遁都沒有問題。
方真人認為,自己是撿了一條命,他足足焦躁了一夜,直到天色方曉,他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情緒,問自己的老僕,“方應物何在?”
老僕確實很忠心,雖然吃了一掌,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昨天的訊息,方上人剛離開白駝門,正在趕來的路上。”
合著方嘯欽對上陳太忠的時候,也做了萬全的打算,未慮勝先慮敗,這是很正常的想法,所以他聯絡了白駝門主,說邀請方應物前來玩幾天,介紹宗中弟子與其結識。
方嘯欽和方清之,是方家唯二的兩個玉仙,不過兩個方真人之間,關係並不是特別融洽,方清之這一支,是從真意宗方家分家出來的。
方清之的祖父本是方家庶子,天生有馭獸之長,在白駝門還是白駝派的時候,就要入下派修行,方家不允,最後是開革出家,不許白駝方家使用本族的族譜排名。
而方清之的祖父和父親也確實爭氣,到了他這一輩,就更爭氣了,成為了白駝的掌門,而且是中階玉仙,未來不排除有證真的可能。
而方家本支,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初階的玉仙撐著,反倒還不如旁支,唯一可以仗恃的,不過是上宗弟子的身份。
因為族譜不同,方家兩支的族人,聽起來名字也不相同,事實上方嘯欽和方清之是同一輩的,方承天和方應物也是同輩。
在方清之的崛起已成定局的時候,方嘯欽執掌了方家,努力跟旁支修好關係——畢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方字來。
方清之心裡還是有怨念,不過終究是血濃於水,而且旁支雖然有中階玉仙,玉仙之下的高階戰力卻是差不少,兩方之間恢復了一定的接觸,但也不是走得特別近。
這次方嘯欽被東公子打上門來,他是打算收拾此人的,但是同時也邀請方應物來宗裡遊玩——方應物只是區區的一級天仙,但是撇開其父是方清之不談,他跟東易名,可是有交情。
現在方嘯欽打不過東公子了,自然要請其從中斡旋。
老僕得了授意走了,沒過多久,利真人上門了,方真人馬上迎了出去。
利盛壇一進門,就很不客氣地發話,“方真人,你再挺兩息時間,我就趕到了!”
“我能挺得下去,當然會挺了,”方嘯欽的心情也不好,就很直接地回答,“問題我一息都挺不了,若不是族中子弟拼命相救,我未必回得來……你怎麼那麼慢?”
“我已經很趕了好不好?”利真人眼睛一瞪,“我都看到你丟出三才柱了,你跑得挺快,我差點被那廝抓住,幸虧我又用了挪移符……你這不是坑人嗎?”
他是想辯解,自己不是膽小的那種人,方嘯欽無意跟他爭,只是苦笑一聲,“利真人你相助之恩,我不會忘的,只不過……對方的戰力太驚人,我也通知你了,不要出手。”
利真人自然也不會計較,他只是不想讓別人懷疑自己膽小而已,於是他發話,“這個事情,不能算完,須得上報宗裡……敢在真意宗門口對咱倆動手,上宗威嚴何在?”
方嘯欽聞言,並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利真人有點惱了,他沒有達到目的,當然希望宗裡出面。
方真人繼續用那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好半天才艱澀地發問,“你是想讓大家知道,真意宗的兩個玉仙,在自家門口大欺小……沒有成功?”
“呃,”利盛壇登時無語了,你要這麼想,我真的無話可說啊。
“這個事情,你知我知即可,”方嘯欽嘆口氣,“我家被捉的幾人,命牌都沒有破碎,還有談的餘地……若是馮家不滿意,自去找他好了,方家不奉陪了。”
“我來幫你,關馮家何事?”利盛壇明顯有點不高興了。
“那就好,”方真人乾笑一聲,心說左右不過意氣之爭。
我方家要真的死磕姓東的,不管是輸贏,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到時候別人非但不會感激我,反而會藉機奪我方家的資源,還會笑我傻——我怎能讓你們看這樣的笑話?
說來說去,宗外的那些恩怨,只是涉及面子,最多不過是丟人,宗內的爭奪,可是涉及了切切實實的利益,關係到方家未來的發展。
反正他的侄兒方應物跟東家說得上話,真要放棄面子,沒有什麼不可以商量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