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易很少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有點好奇,她忍了好久,終於在天色漸暗的時候,出聲發問,“你在想什麼?”
陳太忠在回味昨天的戰鬥,他一向有這個習慣,遭遇烈度比較高的戰鬥之後,他會總結經驗,找出其中的不足,下一次好改進。
聞聽她發問,他很鬱悶地嘆口氣,“我是在琢磨,得找一件好防器了。”
縮地踏雲的步法嫻熟了,卻不能銜尾追蹤,這是戰鬥技巧問題,但是同時,他也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防器。
老易有點奇怪,“你好像有個小塔型的防器,很厲害的吧?”
陳太忠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當然,他用的是春秋筆法,“在收一個小世界的時候,那個防器毀掉了。”
“收了一個小世界?”老易聽得來了興趣,“可以移動的小世界?”
陳太忠點點頭,“可以移動的。”
“嘿,”老易聽得冷哼一聲,好半天才嘟囔一句,“怪不得你看不上遺址了。”
什麼看不上,是你不讓於海河用,好不好?陳太忠也懶得跟她叫真,“嗯,我琢磨著,咱倆在戰鬥的時候,還是很默契的。”
“是嗎?我也這麼認為,”老易點點頭,登時又開心了起來,“那你說一說,咱倆都在哪些地方默契,看看跟我想的一樣不。”
默契就是默契,你別這麼墨跡好不好?陳太忠覺得有點無聊,“默契嘛,心有靈犀……這還用得著說?”
老易默默地點點頭,“也是,身無綵鳳一起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陳太忠扭頭看她一眼,呆了一呆之後,索性直接岔開了話題,“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那個猿七公子,說你不該姓易?”
老易怔了一怔,微微頷首,“狐族沒有姓易的,我這個姓是自己起的,不行嗎?”
“想起就起吧,”陳太忠點點頭,他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家族和傳承觀念,所以並不認為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名字呢?”
“名字……還沒起呢,”老易側頭看他一眼,小心地發話,“要不,你給我起個名字?”
陳太忠嘿然不語,這個要求,他怎麼可能答應?老易對他的心思,他又不是毫無覺察。
好半天之後,他才回答,“看看我的名字,你就知道,我起名字的水平,有多麼糟糕了。”
他當然不會說,往戶口本上寫名字的時候,他還不會說話。
“哦,”老易意興索然地哼一聲,她自然也能覺察得到,他有意躲避的心思。
兩人誰也不再說話,高原上的風呼嘯著穿過,嗚嗚的風聲,卻越發襯托出了寂靜。
又過一陣,老易再次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我取‘易’為姓,是要提醒自己,時常記得自己的人族養母,她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我也答應她,如無足夠的理由,絕不殺人。”
她是有意拉近跟人族的關係,陳太忠卻是直接想到了別處,“易……回憶的‘憶’的諧音?”
“是啊,”老易點點頭,“我要常記起她。”
“死了?”在陳太忠的印象裡,死人才值得回憶,但是……不該是這樣吧?“她沒有吃五轉洗髓丹?”
“沒死,”老易搖搖頭,聲音越發地低沉了,“她不許我再看她去了,她希望……我能在狐族裡愉快地生活。”
原來,她的母親是狐王的女兒,而她的父親,根本就沒人知道是誰,她的母親在外遊歷多年,挺著個大肚子回家了,不久就誕下了她。
老易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人形,除了一雙狐耳和一條小尾巴,就再看不出狐族特點。
所以她在族裡,從小就是異類,不過那時她的母親在,她倒也沒受什麼欺負。
然而,她七歲的時候,狐族出了點事,她的母親離奇失蹤,她也流落到了人族社會。
一個小孩長著尾巴,還有一雙狐耳,她在人族的遭遇,可想而知,所幸的是她只是流落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而她生下來就是靈獸,七歲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能發揮靈獸本能了。
她的怪異,惹來了修者的覬覦,而她又有點實力,連著打傷好幾個不懷好意的修者。
遊仙的修者不能奈何她,就邀來了靈仙,她被擊傷,拼死逃脫。
然後修者大肆搜尋,重傷的她嚇壞了,躲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足足躲了半年,只剩下一口氣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死的時候,一個很普通的婦女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