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留這執掌,真不是白當的,一語道破真諦。
馬執掌就算沒去上宗,去了上門,也不能偏幫得太厲害——須知你是上門的人,扶持一派打壓一派,你這存的是什麼念頭?
又過兩日,白駝上門有通告傳來,隆山上上一任執掌從北域歸來,晉階玉仙二級,晉真意上宗,大家快來道賀。
南忘留駕靈舟出行,三日後返回,又過兩日,隆山派前來拜會。
這次隆山帶隊的,是二級天仙的大長老,他一來,就點名道姓地指出,要見“無鋒門來的東易名上人”。
南執掌斷然拒絕這個要求,東上人僅僅是我派中的客人,他去了哪裡,我們怎麼知道?
大長老就退而求其次,說南執掌你也別說那麼多廢話,東易名毀我隆山藏書,將藏書掠奪一空,又毀我靈獸谷,這事兒不可能算了。
他毀你藏書閣和靈獸谷,關我藍翔什麼事?南忘留很不屑地表示,正經我是很好奇,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東上人如此大發雷霆,你倒是說說啊。
大長老能說什麼?兩派之間的暗鬥,雙方心裡都明鏡一般,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說話,這種事做得說不得。
尤其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調查,他也瞭解到,東上人跟少門主方應物有交集不說,還跟無鋒門的小刀君是刀道之友。
涉及到方掌門的事情。再小都是大事,想到自家居然無意中冒犯了這麼個人物,隆山派上下也是一陣頭疼。真的是追悔莫及。
所以大長老退而求其次,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不說那麼多了,我們就是兩個要求,一個是把我隆山藏書還回來,第二就是把二長老和聞堂主交出來,咱們的過節就算了結。
你想都不要想。南忘留斷然拒絕,拿劍法來。換你家二長老,至於說聞堂主,那是東上人留下此人為奴的,你不要跟我說。
那東易名連我藏書閣都端走了。你跟我要劍法?大長老實在忍無可忍。
東上人到底做這件事了沒有,我並不知情,你跟我說也沒用,南執掌的態度是越來越強硬,再胡攪蠻纏的話……你是不是也不想走了?
此刻的她,跟往日笑語嫣然的樣子,大不一樣,甚至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樣子。
你別以為東易名會易容改貌,就可以否認。大長老也火了,直接撕下臉皮發話,認出他的不是我。是血靈派的燕上人。
你們儘管自說自話,南忘留毫不在意地回答,反正我就一個要求,拿劍法來換二長老,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聞不問。
“南執掌你莫要忘了。本派老執掌,已經成就真人。”大長老實在無奈,最終祭出了大殺器,“一定要讓我們在馬真人面前哭訴嗎?”
“莫非馬真人對隆山派的地洞,感情頗深?”南忘留不屑地反問一句。
對白駝門來說,馬真人的遭遇不能亂傳,一來損傷真人顏面,二來也敗壞白駝的形象,所以一致對外的口徑,就是馬真人從北域悟真回來——就像此前傳聞,他隕落在北域一樣。
但是南忘留從陳太忠那裡得知,馬執掌是被壓在藏書閣下的地洞中,,而她去上門道喜的時候,有傳言說,隆山上一任執掌的家族,最近被清洗。
這兩者聯絡一下,她就算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也猜得*不離十。
“你從何得知隆山派的地洞?”大長老的臉刷地就拉了下來。
“你再跟我呲牙咧嘴試一試?”南忘留的臉也刷地拉了下來。
“你還說跟東易名沒聯絡?”大長老苦笑一聲,“別的我也不說了,問劍書閣的藏書,我隆山是必須取回,這一點沒有商量,我們也承擔不起斷絕隆山傳承的罵名。”
“那你去找東易名啊,找不到他,可以找方應物或者方掌門,實在不行,你去找楚惜刀也行,”南執掌一伸手,纖纖玉手一拍桌子,怒目圓睜。
“非來找我,是看我藍翔好欺?你隆山傳承斷絕沒有,關我什麼事?我藍翔承繼得也很辛苦,你們又是如何對待的?你個老匹夫……欺人太甚!”
這就是隨時準備翻臉了,但是大長老不敢翻臉,只能訕笑著回答,“南執掌,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你不能否認,東上人對藍翔是愛護有加。”
“嗯?”南執掌眼睛微微一眯,那副表情就是——咱倆熟歸熟,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
“好吧,我們希望,藍翔能幫著向東上人傳遞一下訊息,”大長老只能退而求其次,他拱一拱手,“我們希望他能把藏書閣的書簡還回,我們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