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知道的不少啊,陳太忠沉吟一下,微微一笑,“我此來,不是為了九陽石。”
“哦?”那中階天仙聞言,眉頭微微一揚,這個回答,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自己看護的就是九陽石,而對方能主動說出這三個字來,那也絕對是有來路的——一般人誰能知道這個?
但是,對方若不是為九陽石而來,那動機就更可疑了,“那你為何而來?”
陳太忠本來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不過,看在對方竟然能打暈搭檔的份兒上,他決定破一次例——那不是假的打暈,是真的打暈了,天目術可以證明。
所以他哼一聲,“你見過像我這樣找九陽石的嗎?”
“這我真不知情了,”中階天仙斷然搖頭,既然話說到這步程度,他也不怕說得更明白一點,“按理說是沒有,但是……誰又能說得清楚?”
風黃界修者的手段,在一點一點地完善,以前沒有人這麼找九陽石,但是現在就難說了,以後更難說。
遇上這麼個主兒,陳太忠也有點無奈,於是很乾脆地發問,“告訴我,你身後是宗門還是官府,我不殺你!”
中階天仙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官府。”
咦,我為什麼說不殺你呢?此刻,陳太忠心裡泛起了強烈的悔意。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再改也來不及了,誰讓他是講究人呢?
於是他又咳嗽一聲,“既然是官府。那就是自家人……我在這裡最多轉一轉,絕對不動九陽石,金烏的其他幾個點,還有哪幾個點是官府的?”
九陽石的戰略分佈圖,是官府和宗門一起搞出來的,標得非常細,而這些要點。肯定不止是官府佔據了,宗門絕對也要佔據一些。
當然。陳太忠希望對方說出官府佔據了哪些點,並不是要避讓,而是要針對這些點去探查——他非常討厭官府對真意宗通行令牌的歧視。
“這個……我並不知情,”那中階天仙苦笑著搖搖頭。“我知道的並不多。”
是這樣嗎?陳太忠很懷疑地看他一眼,承認自己知道不多的人,往往知道得不少。
不過,他目前在扮演“官府的人”,所以也不能計較,“那麼,宗派看護的地點有哪些?”
“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中階天仙快哭出聲了,“我只知道。看護好這一片丘陵,其他的事情,怎麼能是我有資格知道的呢?”
“你真的有點可憐啊。”陳太忠很無語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嘆口氣,“那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再勾留三五日,就會離開,你放心。我只是普通的巡查……不會動手挖掘,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跟著我。”
“但是我希望,跟著我的人,動靜不要太大,以免宗派的人知道,提前生出戒備心理。”
九陽石的挖掘,在風黃界是公認的難題,絕大多數時候,判斷是否為九陽石的前提,就是先看那石頭夠不夠硬。
這種測試,必須要動手才行,看是看不出來的。
陳太忠這麼說,就是放棄了動手測試的可能,可謂是誠意十足——誰讓他的目標是九陽石髓呢?
當然,若是真的發現了九陽石髓,他也必然會下手挖掘,不過那就是另一套說辭了。
那中階天仙,直接就被他忽悠暈了,好半天之後,才出聲發話,“還望上人留下姓名,我好向上報備。”
“你怎麼就這麼笨呢?”陳太忠的聲音,頓時就調高了很多。
他的語氣,很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你是一定要宗派知道,咱們在做這樣的準備?我都說了,不動你地盤上的東西,真不知道你還在擔心什麼,莫非……你就是宗派的臥底?”
“那這個……”中階天仙是真的暈了,他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但是還說不出來,好半天之後才發話,“那我怎麼向上面彙報呢?”
“你當不知道不就完了?咱們官府裡,也有宗派弟子的暗線,你究竟打算讓誰知道?”陳太忠大聲嚷嚷著,很是有點義憤填膺的樣子,“我都說了……我不會挖這裡的東西!”
“哦,那麼……好吧,”這位是徹底被忽悠暈了,“那上人你也低調點,別讓我們難做。”
“我很高調嗎?”陳太忠眼睛一瞪,心說跟我在清風谷的行為相比,這也叫高調?
那中階天仙也不敢多話,賠著笑臉想上前,不過陳太忠一抬手,就將箱子和飛毯收進了須彌戒,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這位還真的存了心,想